明霄——或者说占据明霄躯壳的存在——突然笑了。那笑容让周围的温度骤降，几个离得近的天诛卫不自觉地发抖。
"聪明如你，应该已经猜到了部分真相。"他缓步走向囚笼，玉如意轻轻敲打掌心，"但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？"他俯身，声音压低到只有笼中四人能听见，"就连'明霄'这个身份...也是假的。"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紫垣心头。千年来的记忆碎片在识海中翻涌，某些一直无法解释的矛盾点突然明朗——为什么当年"明霄"能在金莲之灾中幸存？为什么他总能提前预知某些危机？为什么他的修为增长轨迹异于常人？
"你到底...是谁？"紫垣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。
明霄没有直接回答。他的目光转向看似昏迷的燕昭，又扫过虚弱不堪的朝露和绯烟，最后回到紫垣脸上："做个交易吧。把你的星核自愿献出，我就放他们三个离开。"
说着，他玉如意一挥，囚笼的金色屏障微微开启一道缝隙。这个动作看似是为了方便交谈，实则——
紫垣的暗红眼眸骤然收缩！他感知到了一丝极其隐蔽的神念探查，正顺着那道缝隙悄然潜入，试图窥探囚笼内的情况。这不是明霄的力量...这是金莲特有的寄生探测！
陷阱！
几乎同时，他感应到绯烟被反剪的手指轻轻动了动——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暗号。
"我凭什么...相信你？"紫垣故意让声音变得更加虚弱，暗红眼眸也黯淡了几分，仿佛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。
明霄的笑容扩大了。他再次靠近一步，玉如意已经抵在了囚笼栏杆上："因为你别无选择。看看你的同伴——"他指了指奄奄一息的朝露，"青鸾神女燃魂之泪的反噬无药可解；"又指向被钉在刑架上的燕昭，"战魂被周天星斗阵反噬，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；"最后看向绯烟，眼中闪过一丝轻蔑，"至于这只九尾狐...断尾之伤足以让她沦为废人。"
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，配合他那张天生带着悲悯气质的脸，任谁都会动摇三分。但紫垣却敏锐地注意到，明霄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——这是金莲意志在极度兴奋时才会有的表现。
他在撒谎。
"我需要...考虑..."紫垣垂下头，暗红眼眸中闪过一丝紫芒。
"当然。"明霄宽容地点头，仿佛真的在给予慈悲，"不过时间不多了。"他直起身，对身后的天诛卫统领吩咐道，"准备传送阵，半刻钟后押送他们回神界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