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极其轻微、如同石子投入深潭的闷响!
刀疤脸女人捂着柳微微嘴的那只手臂,肩胛骨位置猛地爆开一团血雾!骨头碎裂的脆响被淹没在通道的嘈杂里!她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,惨嚎都没来得及发出,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!手里的凶器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!
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!
周围的几个同伙都懵了!完全没反应过来!
柳微微趁机挣脱,瘫软在地,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干呕,吓得魂飞魄散!
“怎么回事?!”
“谁?!谁干的?!”
尖锐的警报声瞬间撕裂监狱的死寂!狱警的厉喝和杂乱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涌来!
混乱中,没人看清那颗精准得可怕的子弹是从哪个角落射出的。只有刀疤脸女人瘫在墙边,右肩血肉模糊,剧痛让她翻着白眼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。她惊恐地、难以置信地看向通道上方某个布满灰尘的通风口栅栏,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不解。
通风口深处,一片死寂的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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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翠湖”安全屋。临时审讯室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、汗味和一种绝望的尿骚味。惨白的灯光下,一切肮脏和痛苦都无所遁形。
一个穿着破旧工装、左耳后带着狰狞蜈蚣疤的男人,被铁链呈大字型吊在冰冷的刑架上。正是“老K”。此刻的他,早已没了在清水镇旅馆和面包车里的那点狡猾气焰。浑身是血。左肩被苏晚废掉的伤口溃烂发黑,散发着恶臭。十根手指的指甲盖全被掀了,血肉模糊。脸上青紫肿胀,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。
他像一条被剥了皮、抽了筋的死狗。只有胸腔还在微弱起伏,证明他还活着。
沈岩站在他面前。上身只穿了件黑色工字背心。精壮的肌肉虬结,上面溅满了暗红色的血点。他慢条斯理地用一块脏兮兮的布,擦拭着手里那把沾着碎肉和骨渣的…老虎钳。金属的寒光和浓重的血腥味,让空气都凝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