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鲁塞尔的晨光,带着凛冽的北欧寒意,穿透“皇家味蕾”顶层套房的落地窗。江屿站在窗前,深灰色羊绒大衣随意搭在臂弯,里面是熨帖如刀锋的黑色高领毛衣,衬得下颌线冷硬如削。他指尖夹着的烟,积了长长一截灰,目光却穿透玻璃,落在楼下广场中央那座古老的喷泉上。水柱在寒风中凝固成冰棱,折射出锐利的光,如同他此刻眼底深处翻涌的暗流。
手机在掌心震动,屏幕亮起一条来自加密通道的简讯,只有两个冰冷的单词:
> **Stage Clear.**
江屿的嘴角,几不可察地向下压了一瞬,形成一个极淡、却锋利如刃的弧度。他掐灭烟蒂,火星在纯水晶烟灰缸里挣扎熄灭。柳薇薇那条盘踞在阴暗角落、散发着腐臭的毒蛇,连同她妄图攀附的境外残渣,此刻应该已被连根拔起,在冰冷的囚室里彻底腐朽。最后的尾巴,扫干净了。
他转身,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深灰色大衣。昂贵的羊绒面料流淌着沉静的光泽,剪裁利落,将他肩宽腰窄的力量感勾勒得淋漓尽致。没有多余的配饰,只有左手腕骨上那枚冷银色、造型如微型破冰船锚的腕表,在晨光下偶尔划过一道寒芒。他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名刀,敛去锋芒,却透着掌控全局的沉凝威压。
门铃响起,短促而精准。
门外,是“皇家味蕾”派来的专车司机和助理。助理恭敬地递上厚厚一叠文件:“江先生,穆勒先生吩咐,这是‘冰龙脊’航线首航的最终调度表和风险预案,以及欧盟海关所有特殊通行许可的电子密钥。船队已按您的要求,在摩尔曼斯克港完成最后补给,随时可以拔锚。”
江屿接过文件,指尖在光滑的纸面上划过,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关键数据。他微微颔首,声音低沉:“告诉汉斯,船队按原计划,72小时后启航。‘深海雷霆’(Deep Thunder)号打头阵。我要它,把‘冰龙脊’的名字,刻在北极的冰盖上。”
“是,江先生。”助理躬身应道,眼中带着敬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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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在同一时刻,城南,“晚屿”总部顶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