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屿脸上没什么波澜,似乎早料到会有这反应。他扶着我的手微微用力,示意我安心,然后向前踏了半步,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质疑的脸:
“往年压价,是咱没路!是咱心不齐!是咱只能指望那些黑心贩子!”
“今年,路不通,人背!心不齐,我江屿一家家去说!”
“收山货的钱,我出!”
“价钱,按晚晚往年城里摆摊能卖上的最高价算!”
“哗——!”
最后一句,像在滚油锅里泼了瓢凉水,瞬间炸了!
“江小子!你…你出钱?!”王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手里的搪瓷缸子又差点掉地上,“你哪来那么多钱?”她下意识地看向江屿身上那件洗得发白、还燎破了个洞的旧毛衣。
“按城里最高价收?”赵大柱扶着几乎站不住的赵大山,声音都变了调,又惊又疑,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狂喜,“那…那得比往年多不老少钱啊!”
“对!”江屿斩钉截铁,声音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儿,“就按城里最高价收!现钱!当场结清!不拖不欠!”
他环视一圈,眼神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那些质疑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:“信得过我江屿,信得过我胸口这玩意儿能打邪祟,就信得过我能带着大伙儿挣上活命钱、救命钱!”
“谁家现在有干货?野山菌、榛蘑、冻干的山核桃仁、成罐的椴树蜜…只要是山里的好货,现在!立刻!回家取来!就在王婶家院子!过秤!拿钱!”
“我!我家有!”王婶第一个反应过来,声音尖得能戳破天!她把手里的缸子往旁边人怀里一塞,扭头就往自家院子跑,那速度,哪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,“去年晒的榛蘑还有半袋子!冻的核桃仁也有一坛子!等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