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那拱动的黑油线前端,距离村口那块写着“靠山屯”三个大字的青石碑,已不足十米!它似乎感应到了活人的聚集,蠕动的速度陡然加快,前端甚至微微昂起,像毒蛇吐信,一股更加阴寒刺骨、带着浓重腥腐气息的寒意猛地扩散开来!
“呃…”离得稍近的几个村民立刻脸色发青,牙齿咯咯打颤,仿佛瞬间被冻僵。
“耿叔!左边!”江屿瞳孔骤缩,厉喝出声!
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,老耿动了!他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,猛地将手中一根顶端削尖的木桩狠狠扎向黑油线左侧前方的雪地!力道之大,木桩瞬间没入冻土半尺!同时,他手中的破麻袋片猛地一扬,一大片冻得硬邦邦的土坷垃和碎石子,天女散花般砸向黑油右侧的区域!
那昂起的黑油前端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“路障”和“攻击”干扰了方向,猛地一滞,蠕动的轨迹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偏移,擦着老耿钉下的木桩边缘滑了过去,避开了那片碎石区域,但前进的速度明显被迟滞了!
“有用!”赵大柱看得真切,嘶哑地吼了一声,绝望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,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别高兴太早!”老林低吼,枪口始终死死对着那团诡异蠕动的黑油,“这点东西挡不住它多久!得想法子弄掉它!”他浑浊的目光猛地转向江屿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探询,“江小子!你身上那东西…能不能…”
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聚焦在江屿身上。那目光里有恐惧未消的余悸,有绝境中的期盼,更有昨夜亲眼目睹他与邪祟搏杀后留下的敬畏。
江屿的眉头紧紧锁着,盯着那团在阳光下散发着不祥油光的黑油,胸口铜斑的搏动似乎加快了几分,暗金色的纹路在衣襟破损处若隐若现。他似乎在极力感知着什么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