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刀!匕首!”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!那柄邪门的蛇牙匕首!还在我后腰别着!刚才拖他回来太急,没顾上扔!
几乎是凭着本能,我反手就往后腰摸!指尖触到那冰凉刺骨的蛇牙匕首柄的瞬间——
嗡——!
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嗡鸣,如同毒蛇被激怒的嘶鸣,猛地从匕首上炸开!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直接刺穿了屋里那令人窒息的阴冷死寂!
更诡异的是,就在匕首嗡鸣响起的刹那,我手腕上那个突突直跳的漆黑烙印,猛地爆发出一点极其微弱、却异常刺眼的幽蓝火星!像被惊醒的、愤怒的火种!
“嘶啊——!”
门外,那棺材里爬出来的鬼东西,发出了一声极其痛苦、仿佛被滚油泼中的尖锐嘶鸣!门缝底下那只正往里挤的巨大鬼爪,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,“嗖”地一下缩了回去!那股子锁定了娃儿心口源火的阴冷邪气,也瞬间消失!
有效!这邪门匕首和烙印的碰撞,竟然能伤到它!
这喘息之机,转瞬即逝!
“张嫂!带娃儿和王婶儿!退到里屋!闩死门!”我嘶声吼道,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变了调,自己也分不清是吼还是哭。同时,我猛地拔出腰后的蛇牙匕首!冰冷的触感和那股熟悉的邪气顺着刀柄直往胳膊里钻,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!
张嫂这会儿也吓疯了,但母性本能压倒了一切。她连滚带爬,一手死死抱着又开始痛苦呜咽的娃儿,一手拖着草席上昏迷的王婆子,拼了命地往黑洞洞的里屋门里挪!
“江屿!撑住!”我半跪在他身前,一手紧握着嗡鸣不止的蛇牙匕首,刀尖直指那扇随时会被撞碎的破木门,另一只手死死按在他剧烈起伏、布满伤口和药粉的胸膛上。掌心下,他冰冷皮肤下那颗心脏,正疯狂地撞击着我的手掌,一下,又一下,沉重而混乱,像匹濒临失控的野马!
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摇晃的院门,里面的暴戾和凶光几乎要溢出来。他想动,想站起来,可身体像散了架,每一次尝试都换来伤口崩裂的剧痛和更剧烈的颤抖。他那只被我按着的手,反手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,冰冷的指尖深深掐进我的皮肉里,指甲缝里全是泥和血。那不是阻止,是一种近乎绝望的、死死抓住不放的牵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