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晚……想知道你父母车祸的真相吗?……还有江屿……他到底在替谁卖命?”
那个被扭曲得如同鬼魅的声音,裹挟着冰冷的电流杂音,顺着电话线钻进耳朵,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。我死死攥着听筒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几乎要捏碎这冰冷的塑料外壳。
“你……是谁?”我的声音干涩嘶哑,像砂纸摩擦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、低沉的、像是喉咙里卡着痰的笑声:“我是谁不重要……重要的是,你信谁?信那个把你父母推向深渊的江家小子?还是信……真相?”
“江家?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像坠入无底寒潭。江屿……他的家族?这潭水到底有多深?
“想知道答案?”那声音带着诱饵般的蛊惑,“回你的老家去,林晚。回到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……你父亲留下的东西,就在那里等你。别告诉任何人……尤其是江屿。他的眼睛,一直盯着你呢……”
“咔哒。”
电话毫无预兆地挂断了,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忙音,如同心脏骤停后的空洞回响。
我僵立在原地,听筒还贴在耳边,冰冷的塑料贴着同样冰冷的耳廓。窗外,风吹过杉树林的呜咽声仿佛变成了无数窃窃私语的鬼魂。那个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,深深扎进我的神经末梢。
“他的眼睛,一直盯着你呢……”
我猛地转身,目光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扫视着空荡荡的客厅。昏黄的壁灯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,角落里的黑暗仿佛随时会吞噬一切。那台老旧的座机电话,此刻像一颗定时炸弹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
江屿……他家族?我父母的车祸……和他家有关?那个神秘人抛出的信息碎片,像散落一地的毒饵,散发着致命又无法抗拒的诱惑。
“你信谁?”
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岩浆,在脑中疯狂冲撞。江屿染血的肩膀,他推开我时决绝的眼神,那句“你必须活下去”……与电话里阴森的指控、五年前分手时冰冷的背影,还有重逢时那刻骨的羞辱……无数画面碎片在眼前疯狂旋转、交织、撕裂!
“啊!”我痛苦地抱住头,指甲深深掐进头皮。巨大的信息量和矛盾的情感几乎要将我撕成碎片!该相信什么?该怀疑谁?江屿救我,是为了利用我找到证据?还是……他真的背负着更深的罪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