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。
陆承宇的滨江创新孵化中心顶层，保密会议室内，灯光亮如白昼。
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，只坐了三个人。
苏念。
陆承宇。
林潇。
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，正式聚首。
陆承宇修长的手指，在冰凉的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。
他率先打破了沉默：“我已经派人查了。”
“那家名为《财经探针》的报社，背后最大的实际股东，是一家在海外注册的空壳公司。”
“而这家空壳公司的最终控制人，是周彦手下的一个心腹马仔，专门替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了眼苏念，继续说：“同时，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发现，周彦个人名下以及他能实际控制的几个关联账户，近期有数笔金额巨大且来路不明的资金，通过海外数个极为隐秘的第三方支付平台频繁异动。”
“具体的最终流向，目前还在全力追查，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。”
林潇冷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她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上，正飞速滚动着一连串复杂数据流。
她接口：“启明星最顶尖的技术团队，在反向追踪那些针对我们发起的网络攻击源头时，也成功锁定了几个位于境外的匿名IP地址。”
“这些IP地址背后的操作者，不仅在各大网络平台疯狂散布针对我们三方的恶意谣言，还在持续不断地尝试攻击启明星科技的核心数据库，企图窃取我们的商业机密。”
“他们的攻击手法和路径选择，带着非常明显且无法抹去的远航集团内部网络操作特征。”
苏念一直安静地听着，白皙的指尖在自己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快速滑动。
直到陆承宇和林潇两人都说完了，她才缓缓抬眸，将手中的设备轻巧地接入会议室中央那块巨大的投影系统。
屏幕上，瞬间铺满她彻夜未眠整理出来的海量资料。
周彦详尽的公开履历，过往亲手经办的每一个项目中所有可能存在的疑点，远航集团近年来数份财务报表中那些极易被人忽略，却又暗藏玄机的细微异动数据……
一切都清晰可见。
“周彦这一次的行动，表面上看，疯狂、嚣张、不计一切后果，甚至不惜将自己彻底暴露在明处，置于险境。”
“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推测——”
“周彦很可能早已暗中挪用远航集团内部一笔天文数字的巨额公款，用于进行某种风险极高、回报也极大的秘密投资。”
“结果，自然是血本无归。”
“或者，他本人因为其他原因，已经陷入了一个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巨大债务黑洞中，无力自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