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钟公,你可知罪?”黑木崖那老者一踏进房门,立刻就是居高临下的问罪。
适才听到施令威的禀报,黄钟公大感意外,他们兄弟四个在此看管那人,跟黑木崖一直都是通着消息呢。
半个多月以前他甚至还亲自去了一趟黑木崖。
按照常理来说,下次汇报得十天以后,没来由的,几位长老怎么突然来了?
突击检查吗?
可自己这里有啥可突击检查的!
就算来也得提前给自己一个信儿才对吧。
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他也不敢反驳什么,忙是低头弯腰,道:“是,属下知罪。四位长老驾临,属下未曾远迎,罪甚,罪甚。”
这个时候,得到消息的黑白子、秃笔翁、丹青生等三人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了。
可是一进入房间,立刻被这压抑的气氛给惊得不知所措。
黑木崖那老者看了他们三人一眼,脸上阴霾更甚。
“哼,不曾远迎,那算是什么罪过。”老者冷哼一声,似乎在看着黄钟公表演。
“这……属下就实在不知了,还请长老明示。”黄钟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一脸的无辜。
那老者双目瞪视着他,突然间眼中精光大盛,冷冷的道:“黄钟公,教主命你们驻守梅庄,是叫你们在这里弹琴喝酒,绘画下棋,是不是?”
“问题原来出在这了。”黄钟公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他们兄弟四人当年讨这个看管要犯的差使,本来就是心灰意冷之下图一个轻松。
只要不把那人饿死了,其实按照牢房的坚固,他们四个根本就不需要干什么。
这样就有了充裕的时间可以寄情山水,逍遥自在。
没想到这样的生活才刚刚过了十几年就被人眼红举报了。
可这是谁举报的?自己这梅庄平常都是大门紧闭,从不待客的,即便是偶有朋友前来,但那都是交情深厚之辈。
况且,自己兄弟四人的那些朋友,没有一个跟黑木崖有关联,要举报也不会跑到黑木崖举报。
“莫不是丁坚、施令威?”黄钟公心中想到。
可随即他心中又做出了否定,他俩都是多年的老仆人,而且说是仆人,其实更像兄弟,自然不会做这些腌臜之事。
那如此一来,恐怕是朋友里面出了叛徒,说不得哪些就是黑木崖方面派来的卧底。
只是,早不举报,晚不举报,为什么要等这十几年之后才举报,这他妈有病吧!
“莫不是有哪个长老的亲戚朋党看中了这个清闲差使,想找理由把我们四人给换下去?”黄钟公心中惊疑不定。
想着,他忙是躬身道:“属下四人奉了教主令旨,在此看管要犯。”
那老者道:“这就是了。那要犯看管得怎样了?”
黄钟公赶忙表态:“启禀长老,那要犯一直都拘禁在地牢之中,三餐饭食从不缺失。这十二年来,属下四人尽心尽责,除了在下偶有上黑木崖汇报之外,其他时间我们四人寸步不离梅庄,不敢有亏职守。”
那老者道:“很好,很好。你们寸步不离梅庄,不敢有亏职守。如此说来,那要犯仍是拘禁在地牢之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