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出门前特意在心里过了几遍说辞。换新币这事儿牵扯到家家户户的积蓄,老一辈人经历过金元券的混乱,难免多些顾虑。他得把话说得实在,既讲清政策,又安住人心。
先去轧钢厂找李保国时,师傅正在核对这个月的粮票账目。听何雨柱说要换新版人民币,李保国手里的算盘“啪”地落回桌上:“换钱?咋个换法?”
“旧币一万顶新币一块,银行从今年就开始换了。”何雨柱递过随身带的报纸剪报,“您看,这是上头的章程,截止到年底呢。”
李保国眯着眼瞅了半天,突然拍了下大腿:“还好你来说!我这脑子,哪能想起来这些。”他转头冲后厨喊,“秋珍!快把樟木箱里的钱取出来,去年攒的那七万多,可别耽误了兑换。”
肖秋珍端着刚蒸好的馒头出来,擦了擦手:“我记得锁在最底下的铁盒子里呢,回头我就翻出来。”
何雨柱笑着补充:“师傅您在鸿宾楼干了这些年,攒下的肯定不少吧?”
李保国挠了挠头,嘿嘿笑了:“也就七八千万旧币,换了新币够给你师娘扯几身新衣裳了。”这话听着谦虚,眼里的光却藏不住——七八千新币,在当时够买半间小院了。
从轧钢厂出来,何雨柱又去了太元武馆。杨佩元正带着几个老弟子打拳,见他来,收了势:“今儿怎么有空过来?”
“师傅,国家要换新版人民币了,您把家里的钱和值钱物件都归置归置,我陪您去银行兑换。”何雨柱把政策细细说了遍,又特意提了句,“那些不常用的老物件,除了真正的宝贝,其余的不如趁现在换成钱,稳妥。”
杨佩元点点头。太元武馆如今早不对外营业了,只留着个空院子供老弟子们切磋。这几年他听何雨柱的劝,把武馆的田产、铺面都处置了,手里攥着些现金和古董字画。“我这就叫王行去清库房,”他对何雨柱道,“你眼光准,哪些该留哪些该换,还得你掌眼。”
最后清出来的家底,光现金就有两亿多旧币,加上几件能出手的字画,换成新币足有两万多。杨佩元看着那一沓崭新的钞票,叹了句:“还是新币看着踏实,一沓子就够过日子了,不像以前,扛着一麻袋钱还买不着一袋米。”
何雨柱陪自家爸妈去银行兑换时,天刚蒙蒙亮。银行门口已经排了队,大多是些提着布包、神色谨慎的老人。何大清把装钱的麻袋往柜台上一放,沉甸甸的,惊得柜员直挑眉。
“同志,我们换币。”何雨柱递上户口本和单位证明。
柜员数钱时数得额头冒汗——整整八百二十万旧币。他反复核对了何大清的轧钢厂工作证、陈娟的街道办委员证,又看了何雨柱的清华大学学生证,这才在表格上盖了章:“一共是八百二十块新币,您点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