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里忽然静得落针可闻。杨佩元端起茶盏的手停在半空,茶水在盏中轻轻晃动。他看见何雨柱肩胛骨处的粗布衣料已被铁砂掌震得粉碎,露出的皮肤上印着紫黑掌印,而王行则扶着老槐树,额角渗出的汗珠滴在青砖上,摔成八瓣。
“行了,我看这场比试也差不多了。”杨佩元的声音打破寂静,他将空了的药膳碗放到石桌上,釉面碗底还沾着几片炖烂的党参。方才打斗的半个时辰里,他已将何雨柱熬的鹿肉汤喝得精光,此刻丹田内气血翻涌,竟是比往日晨练后还要畅快。
王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连忙换上笑脸:“既然杨先生这么说,那咱就歇着吧。”他走上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,力道却比往日轻了许多,“你小子,动起手来不含糊,对王叔我的胃口!”
何雨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只觉两条小臂麻得像不是自己的。方才硬扛铁砂掌时,他暗中运转太极元功拳的“洗髓劲”,才将那霸道劲气引入地下,此刻丹田内的暖流已有些虚浮,再打下去怕是真要出丑。“王叔承让,多亏您陪我练这一次。”
听到这话,王行的老脸竟微微一红。他本想在晚辈面前露两手,却差点被反打,此刻若不是杨先生叫停,怕是真要栽了跟头。“说什么承让,”他岔开话题,“我听杨先生说你在鸿宾楼当厨子?改日王叔去捧捧场,可得给我弄几盘硬菜!”
何雨柱欣然点头:“没问题!到时候给您上道葱烧海参,再配两斤二锅头——就是我不能陪您喝了,毕竟才十五岁。”
“十五岁?”王行猛地愣住,上下打量着何雨柱。眼前少年身形挺拔,拳风里却带着成年人的沉稳,若不是这声“十五岁”,他几乎忘了这孩子比自己最小的徒弟还小三岁。想当年自己十五岁时,还在武馆搬砖练桩功,别说暗劲了,连明劲都没练透。
杨佩元看着两人说话,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。方才交手时,他看得真切:何雨柱虽力道稍逊,却将太极元功拳的“以柔克刚”使得出神入化,尤其是在王行全力爆发时,总能找到破绽化险为夷。这份临战悟性,莫说是十五岁,就算是浸淫国术三十年的老手,也未必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