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的眼睛“唰”地亮了,手里的围裙绞得更紧:“真……真的?小伙子,你可别诓我们庄稼人,这价……比平时高太多了!”
何雨柱从兜里掏出烟盒,抽出两支递给老农夫妇,见妇人摆手,便自己点上一根:“大婶,放心,我柱子做生意讲究个实在。只要鸡蛋新鲜,没破没坏,有多少我收多少。”他吐了口烟,目光落在妇人身后的灶台——灶台上摆着几个粗瓷碗,碗沿缺了口,锅里飘出一点点玉米糊糊的香味,稀薄得能照见人影。
老农搓着手,示意妇人:“还愣着干啥?把鸡蛋拿出来给柱子兄弟看看!”
妇人这才回过神,连忙转身从炕头的柜子底下抱出一个竹篮。篮子里铺着一层旧棉花,上面盖着块蓝布。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布,里面躺着十几颗鸡蛋,大小不一,蛋壳上还沾着些草屑。
“大的有八颗,小的六颗,还有一颗双黄的!”妇人指着鸡蛋,语气里带着点炫耀,“都是自家母鸡下的,每天喂的是麸子和碎玉米,保准新鲜!”
何雨柱弯腰仔细看了看,鸡蛋外壳光滑,没有裂痕,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蛋腥味。他点点头:“不错,都是好蛋。”说着便低头心算起来,“八颗大的,每颗一百六,是一千二百八;六颗小的,每颗八十,是四百八;再加上双黄蛋算两颗大的,一共是一千七百六。”
他从贴身的布兜里掏出一沓票子,都是簇新的小额纸币。这年月的钱还叫“旧币”,一万元相当于后来的一元,一千七百六十块,在农村可不是小数目。
老农接过钱,手指有些颤抖,凑到煤油灯下数了一遍又一遍。妇人也凑过去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票子,嘴里小声念叨着:“一五得五,二八一十六……没错,真是一千七百六!”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,手指在票子上摩挲着,像是摸着什么宝贝。
“柱子兄弟,你这价……真是良心价!”老农把钱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,用手按了按,这才抬起头,眼神里满是感激,“往常那些游贩来收,大的才给八十,小的四十,还挑三拣四的!你这一下子,比他们多给一倍还不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