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农眯起眼睛,上下打量着他——细布衬衫、灯芯绒裤子,脚上的布鞋干净得没沾泥,怎么看都不像走街串巷的贩子。“饭店的?”老人手里的锄头顿了顿,“哪家饭店啊?”
“鸿宾楼的。”何雨柱报出名字,注意到老人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。鸿宾楼在四九城有些名气,乡下的老人多少听过。
“鸿宾楼……”老农喃喃重复,语气缓和了些,“你这年纪轻轻,就能在鸿宾楼做事?”
“跟师傅学了几年厨,”何雨柱笑了笑,指了指远处的山林,“我们后厨缺些山野里的食材,比如野兔、山鸡,还有新鲜的菌子。老乡,您知道这附近哪里能弄到吗?”
老农沉默了片刻,把锄头靠在田埂上,从怀里摸出旱烟袋。“野味啊……”他吧嗒着烟锅,吐出一口浓烟,“前几年山里多,现在少了。上个月邻村有个猎户进去,三天才回来,说是撞见了‘不干净的东西’。”
何雨柱心中一动,想起王卫国说的剿匪和敌特,看来这山里确实不太平。“不干净的东西?”他装作好奇地问。
“嗨,谁知道呢,”老农摆摆手,不想多谈,“反正是不敢往深处去了。要说野味,我家后院倒是养了几只鸡,不过都是下蛋的,不卖。”
何雨柱扫了眼老人粗糙的手掌,那是常年握锄头磨出的茧子。他知道,在这年月,农民家的鸡比金子还金贵,鸡蛋是要攒着换盐换布的。“老乡,我不白要您的东西,”他从兜里掏出几张旧币,“您看这价格怎么样?”
老人盯着他手里的钱,眼神复杂。何雨柱给的价码比城里贩子高出两成,足够买半袋粗粮了。“你这娃……”老人犹豫了一下,“我家确实有两只老母鸡,不下蛋了,你要是不嫌弃……”
“不嫌弃!”何雨柱连忙道,“只要是新鲜的就行。”
老农点点头,扛起锄头:“那你跟我来吧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往村子走。路上,何雨柱瞥见田地里插着的稻草人,破旧的草帽被风吹得晃晃悠悠。老农忽然开口:“娃子,你老实说,是不是城里出了啥事儿?我昨儿去镇上换盐,看见好多穿军装的在查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