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像锤子似的砸在阎埠贵心上。他咽了口唾沫,想起自家晚饭桌上那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,还有老伴儿啃了一半的菜窝头。大儿子阎解成放学回来就喊饿,小儿子阎解旷更是饿得直哭。
“柱子啊,”阎埠贵搓了搓手,语气忽然变得亲热,“你看你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,要不……”他话没说完,却见何雨柱挑眉看他,顿时把后半句咽了回去。
知识分子要脸啊!他阎埠贵好歹是中学教员,怎么能跟个半大小子讨吃的?传出去还怎么在胡同里做人?他清了清嗓子,强行把话题岔开:“那个……柱子,你在鸿宾楼当厨子,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啊?”
何雨柱心里有数,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,故意含糊道:“不多,加上补贴也就四十多万吧。”这是旧币,相当于新币四十多块,但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巨款了。
阎埠贵的眼睛“唰”地亮了,手指头在袖筒里飞快地算着:四十多万,够买两袋白面了!他凑近一步,压低声音:“柱子,你看我家解成,今年也十五了,要不你跟杨老板说说,让解成去鸿宾楼当个学徒?”
何雨柱差点笑出声。阎解成那小子,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好吃懒做不说,满肚子算计。让他去后厨洗盘子?怕是三天就得把锅给砸了。
“三大爷,”何雨柱收敛起笑意,正色道,“厨师这行苦啊,三年学徒期,分文没有,还得给师傅端茶倒水、掏炉灰。我这是赶上好时候了,杨老板是我师傅的师兄弟,才破格收了我。”
他顿了顿,故意叹了口气:“就说我吧,刚去的时候,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生炉子,手都被烫出了泡。解成那孩子细皮嫩肉的,怕是吃不了这苦。”
阎埠贵的脸瞬间垮了下来。三年没工资?还要伺候人?那怎么行!他儿子可是要当文化人的,怎么能去后厨跟锅碗瓢盆打交道?他搓了搓手,尴尬地笑了笑:“也是也是,解成那孩子是读书的料,不能耽误了。”
何雨柱心里暗笑,面上却一本正经:“三大爷说的是,解成以后考大学,出来当干部,那才是光宗耀祖的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