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旭啊,你可算是盼来好日子了!”贾张氏原地转了个圈,围裙带起的风掀乱了桌上的粮票,“你师傅可是八级工,往那儿一站,比啥介绍信都管用!到时候咱就跟媒婆说,你转正考核就是走个过场,你师傅早把名额给你留着了……”
“妈!”贾东旭急了,“师傅说过不许撒谎!”
“啥叫撒谎?这叫‘会来事儿’!”贾张氏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铁皮盒,里头装着她攒了半年的布票,“明儿一早,妈就去找刘媒婆,把这门亲给定下来!你瞅瞅,这布票能扯二尺花布,到时候给那姑娘做身新衣裳,保管她乐意!”
窗外的路灯亮了,昏黄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,把贾张氏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她盯着铁皮盒里的布票,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嫁进贾家时,连件新棉袄都没有,如今儿子要相亲了,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姑娘看不起。
“东旭,你记着,”贾张氏忽然握住儿子的手,指尖的老茧硌得他发疼,“等你成了家,咱老贾家就算是扎稳了根。到时候你师傅老了,咱们把他接过来一起住,端茶倒水的事儿,就让你媳妇做……”
贾东旭猛地抽回手,往后退了半步:“妈,师傅帮咱们够多了,咋还能让他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见母亲眼里闪过怒意,赶紧闭上了嘴。
夜色渐深,贾张氏抱着铁皮盒坐在炕上,借着煤油灯的光数布票。窗外传来何雨柱哄妹妹的声音:“雨水乖,明天哥带你去买糖块。”她撇了撇嘴,把布票往枕头底下一塞——糖块有啥稀罕的,等东旭娶了媳妇,有的是好日子过。
第二天一早,贾张氏踩着露水出了四合院。刘媒婆的茶水摊就在胡同口,这会儿正围着几个老太太唠嗑。她赶紧整了整衣襟,堆着笑凑过去:“刘姐,您可还记得上次说的那姑娘?我家东旭的事儿,有谱了!”
刘媒婆端着茶碗抬眼,茶沫子沾在她稀疏的眉毛上:“哟,贾嫂子,您家东旭转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