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是……”他咬了咬牙,指尖掐进掌心,“就是自己摔的,你们别问了行不?我累了,想睡觉。”说完一头扎进屋里,把棉门帘甩得哗啦响。
刘海忠站在原地直皱眉,旱烟杆在手里转了三圈:“他娘的,不对劲。光齐这孩子虽说调皮,可从来不说瞎话——”话没说完,东屋传来“嗤”的一声笑,是刘光天和刘光福躲在门后捂嘴乐。
“笑什么笑!”刘海忠瞪过去,旱烟杆敲得门框直晃,“再笑把你们俩的窝头扣了!”俩小子立马收了声,可眼神还在大哥的房门上打转——往常都是大哥看他们挨揍,今儿总算见着大哥吃亏了,那鼻青脸肿的样儿,比他们上周让胡同口的野狗追着咬还惨。
二大妈还在门口嘟囔:“不行,我得去前院问问许大茂,他跟光齐一道回来的,准知道咋回事。”说着裹紧棉袄就往外走,棉鞋底子踩在冻雪上“咯吱咯吱”响。
何雨柱在西屋听得清楚,手里的窝头差点捏碎。他早料到刘光齐不敢说实话——这小子好面子,又怕连累家里,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肯认栽。但听见二大妈要找许大茂,他忍不住往窗外瞥了眼,只见许家的灯还没亮,估摸着那孙子还躲在胡同口不敢回来呢。
“哥,你咋不吃?”何雨水举着半块芝麻糖凑过来,糖纸上还沾着她的口水,“是不是后院又吵架了?二大妈嗓门真大,比咱食堂的蒸锅还响。”
何雨柱笑了,捏了捏妹妹的脸:“快吃你的糖,别管闲事。”他把馏热的窝头掰成两半,递给雨水一半,自己啃着另一半靠窗坐下。窗玻璃上结着冰花,透过冰花能看见二大妈站在许家门前拍门,声音隔着棉门帘闷闷的:“大茂他娘?开门啊,问问你家大茂,光齐咋让人揍了……”
许大茂他娘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,带着股子不耐烦:“啥揍不揍的?我家大茂还没回来呢!再说了,就算揍了,也是他活该,谁让他成天跟我家大茂瞎混……”话没说完就没了声,估摸着是关了门。二大妈在门口骂了两句“没良心的”,跺着脚回了屋。
四合院的夜重新静下来,只有煤球炉“噼里啪啦”的爆响。何雨柱摸着棉袄里的《外伤秘传》,指尖划过“金疮药”那页——今儿揍许大茂时,他特意留了手,没往要害处打,可看刘光齐那惨样,怕是得敷点草药才行。不过这事儿轮不到他操心,毕竟是他们先动的手,吃点苦头长记性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