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接过罐子闻了闻,香油渣子的香味混着麸皮的焦香,确实是钓鲫鱼的好料:“大爷这料钓鲫鱼没得说,要是想钓大鱼,得加点‘重口味’的——比如碎田螺、虾壳,砸成粉掺进去,腥气重,大鱼扛不住。”
老爷子眼睛一亮,掏出烟袋锅子往何雨柱跟前递:“小伙子,要不咱搭个伙?你教我钓大鱼,我教你认水草——这护城河水底下的暗草甸子,我摸了十年了。”
“成,回头我给您送两条鲤鱼过去,您教我瞅准鱼道。”何雨柱接过烟袋,却没点,只是在手里转了转——师傅说过,“烟能提神,却也误事”,钓鱼时他向来不碰这玩意儿。
阎解放蹲在旁边,把两人的对话全记进了本子,连“碎田螺砸粉”都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田螺图。他忽然想起柱哥儿甩竿时的利落劲儿,忍不住问:“柱哥儿,您甩竿咋就那么准?我今儿甩了十次,九次掉芦苇荡里。”
“甩竿靠腕子,不是靠膀子。”何雨柱拿起竹竿,手腕子轻轻一抖,鱼钩划过抛物线,精准落进窝子中央,“就跟炒菜颠勺似的,腕子活了,物件儿就听使唤了。”
阎解放依样画葫芦,可竹竿在他手里跟根面条似的,鱼钩“啪嗒”掉进了岸边的芦苇丛,惊起几只灰扑扑的野鹌鹑。老爷子看着直乐,用烟袋锅子指了指何雨柱的手:“小伙子这手,是握菜刀的手吧?瞧这虎口的茧子,跟我当年握船桨时一个样。”
“大爷眼神毒。”何雨柱笑了,掌心的茧子蹭过竹竿,粗粝的触感让他想起鸿宾楼的灶台——每天颠十斤重的铁锅,腕子早练出了巧劲,甩竿时自然稳当。
日头到了头顶,河面上泛起细碎的金光。何雨柱的铁皮桶里已经堆了半桶鱼,最大的鲤鱼压得桶底的铁皮“滋滋”响。阎埠贵钓了五条小鲫鱼,蹲在柳树下抽烟,眼睛时不时往何雨柱的桶里瞟——他今儿算是瞧明白了,这钓鱼跟做人一个理儿,看着简单,里头全是门道。
“柱哥儿,您说这鱼咋就认准了您的钩子呢?”阎解放蹲在桶边,看鲤鱼摆尾溅水,忽然想起贾东旭落水的事,“该不会是……有啥说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