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趁机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上的烟灰:“我先回去了,明早还要带徒弟们搞技术革新。”走到门口又回头,“对了,医药费的事儿你上点心,厂医务室说月底前得把单据交上去。”
贾张氏正忙着给儿子喂水,头也不抬地应了声。等易中海脚步声消失在院外,她才翻了个白眼,冲炕沿“啐”了一口:“抠抠搜搜的,不就花了俩钱儿吗,天天挂在嘴上!”转头看见儿子苍白的脸,又心疼起来,“东旭啊,你可得争口气,等转正了咱就搬出去,省得看那老东西脸色!”
……
西斜的太阳把中院照成暖金色。何雨柱推着二八自行车进院,车筐里的油纸包渗出油星子——那是他用两张肉票跟食堂刘师傅换的酱肘子,打算给妹妹补补身子。路过自来水池时,二大妈正跟王大妈唠嗑,手里的棒槌在洗衣板上敲得咚咚响:“听说了吗?贾家那婆娘跟一大爷闹别扭呢,昨儿在院门口指桑骂槐……”
“别听风就是雨。”何雨柱笑着插话,掏出洋瓷缸子接了点凉水咕嘟咕嘟灌下去,“东旭病了,当妈的心里急,难免嘴上没把门儿。”他心里清楚,贾张氏这是拿易中海撒气呢——谁让她之前把话说太满,现在骑虎难下。
推开屋门,何雨水正趴在窗台前写作业,煤油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只展翅的蝴蝶。“哥,你闻见没?”小丫头扭头,鼻尖上沾着墨点,“贾东旭家在熬中药,那味儿比你上次炖的当归鸭子还冲。”
何雨柱笑了,从油纸包里撕了块肘子肉塞进妹妹嘴里:“先垫垫肚子,哥给你露一手新学的菜。”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两本旧书,牛皮封面上“药理真解”四个毛笔字已经褪色,翻开扉页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艾草叶——这是他今儿跑了三个旧书摊才淘到的宝贝。
“这啥呀?”何雨水凑过来,手指划过书页上的繁体字,“《本草纲目》?哥,你不是说要学做菜吗,咋买起医书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