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嗯了声,心里已有计较。贾东旭虽说品性忠厚,可到底是贾家的种,那泼辣的妈跟搅屎棍似的嫂子,指不定哪天就生出事端。何雨柱虽说没了爹,但胜在利落,又有门好手艺——万一将来真能靠上这棵大树,后半辈子也算有着落了。
……
卯时三刻,何雨柱在当院扎马步。青砖地上凝着露水,湿气透过千层底布鞋沁进脚心。他屏息凝神,任由晨光从屋脊斜斜切过肩头,将影子拉得老长。桩功练到第七个时辰,后背的粗布褂子已被汗水浸透,可胸腔里那股子热流却越来越顺畅,仿佛有团小火苗在丹田处跳动。
“哥,该吃饭了。”雨水端着搪瓷盆从灶间出来,盆里是温着的玉米粥和腌黄瓜。小丫头特意在粥里加了勺槐花蜜——这是何雨柱昨儿从鸿宾楼后厨顺的,说是给妹妹补身子。
何雨柱收了功,用毛巾擦了把脸。镜中的年轻人面色红润,眼神清亮,哪还有半分原先“傻柱”的呆愣?他想起昨儿掌勺师傅夸他刀工长进,心里不由得一动:等药膳的事儿办妥,说不定能跟师傅求求情,提前转正拿一级工的工资。
饭后,他揣上帆布挎包,里头装着给聋老太带的茯苓饼——这是打听到老太太有腿疼的毛病,特意托点心房的王师傅留的。路过中院时,正撞见易中海往自行车上绑工具包,两人目光相触,都微微点了点头。
聋老太的屋子飘着股陈年老艾草的味道。何雨柱敲门时,听见里头有窸窣的脚步声,接着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道缝,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在门缝里转了转,才笑着拉开门:“大孙子,快进来,脚底下留神门槛。”
屋子不大,却收拾得利落。北墙根儿摆着个朱漆描金的老旧立柜,柜顶上供着个白瓷观音像,两边各放着个铁皮茶叶筒。何雨柱注意到,窗台上晒着几包干草药,有黄芪、枸杞,还有几株叫不上名的野草。
“老太太,您说的药膳......”何雨柱刚开口,就被聋老太摆摆手打断。
“先别急着说这个。”老太太颤巍巍地从立柜里摸出个油纸包,“昨儿你许大爷给送了块酱牛肉,咱先尝尝鲜。”说着,她掀开炕桌上的蓝布罩子,露出个粗瓷盘,里头果然码着几片油润的酱牛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