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点头,转身走向后厨。他的提纵术已练至二层,脚步轻盈得像踩在棉花上,青石板路的霜花在鞋底碎成细粉,竟没发出半点声响。路过许大茂家时,他听见屋里传来抱怨:“就知道心疼你那徒弟,亲儿子都吃不上红烧肉……”是许大马棒的老婆在发牢骚。
傍晚的鸿宾楼后厨热气蒸腾,何雨柱特意多炖了一锅红烧排骨。杨老板路过时瞥见他往饭盒里盛肉,故意咳嗽两声:“柱子,后厨的边角料别浪费,给你妹妹带点回去。”何雨柱心领神会,知道这是默许他多带菜,于是又装了半饭盒糖醋里脊,用荷叶包好藏在怀里。
月上柳梢时,何雨柱回到四合院。他先去聋老太太屋里送了块酱牛肉,老人摸着油纸包直念叨:“傻孩子,自己留着吃,奶奶有窝头就行。”说着,往他兜里塞了把炒花生,“给雨水的,别告诉别人。”
易中海家的灯还亮着,何雨柱敲门时,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争吵:“十五万!你疯了?那可是咱们半个月的工资!”是一大妈的声音。“嘘!”易中海呵斥,“东旭要是转不了正,以后谁给咱们养老?”
门开了,易中海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,手里攥着三张五万面值的旧币。何雨柱接过钱,指尖触到纸币上的油墨味,想起白天在钢厂财务科看到的场景——会计戴着白手套数钱,每一张都要在台灯下照过,生怕有假币。
“饭盒给你放这儿了,”何雨柱指指桌上的青瓷饭盒,“趁热吃,凉了就腥气。”他转身要走,易中海忽然叫住他:“柱子,刘海忠今天来找我……”
何雨柱停住脚步,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在他脸上刻下冷硬的轮廓。“我知道,”他打断道,“吃绝户的事儿,您打算掺和么?”
易中海没想到他如此直接,一时语塞。何雨柱盯着老人的眼睛,继续道:“何大清是跑了,但我和雨水不是软柿子。谁要是想借着办席分光家里的钱粮……”他顿了顿,袖口下的拳头微微收紧,“我手里的菜刀可不认人。”
回到西屋,雨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半块玉米面饼子。何雨柱轻轻给她盖上棉袄,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粮票——今天易中海给的十五万旧币,他已经换成了三张新币五元券和两斤粮票。在这个票证比钱更金贵的年代,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保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