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峰正琢磨着这些陈年旧事呢,突然发现山秀的脸“腾”地红到了耳朵根。
这丫头低着头,手指头绞着围裙边儿,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:“你……你咋打听这么细呢……”
还没等徐峰反应过来,山秀就跟个兔子似的,“嗖”地窜出了地窨子。
外头立刻传来“哗啦哗啦”的撩水声,比一般洗菜的时候,动静大了不少,听得徐峰直咧嘴……
徐峰挠挠头,这才回过味儿来。
合着他刚才那话,让这丫头想岔了,只定是认为自己私下打听她呢!
不过……他瞅着窗外那个忙忙叨叨的身影,突然觉得心里头甜丝丝的。
上辈子咋就没发现,这丫头害臊的时候,连后脖颈子都会红呢?
徐峰摇头笑了笑,拄着炕沿站起身来,顺手拎过个小板凳往灶坑边一撂。
抄起木盆倒了瓢热水,把刚打来的公野鸡按盆里就开始褪毛。
那野鸡毛油光水滑的,在日头底下泛着五彩光。
等林山秀端着洗得水灵灵的刺嫩芽回来时,徐峰正捏着鸡爪子,就着灶坑里的火苗燎绒毛呢。
火舌头一舔,“刺啦”一声,飘起股子焦香味儿。
“哎呀峰哥!你脚上有伤咋还忙活呢!”林山秀急得直跺脚,围裙都没解就要过来抢活儿。
“嘿嘿,褪鸡毛又不用脚丫子!”徐峰呲着牙乐,手里活儿不停。
哪成想这丫头直接上手就接,两人的手在鸡肚子那儿碰了个正着。
徐峰只觉得指尖一热,跟过了电似的,赶紧撒开手。
林山秀耳根子“腾”地红了,低着头烧了一会后,麻利地给野鸡开膛。
徐峰讪讪地退回炕沿边坐着,心里头门儿清:这丫头性子倔,要是真不让她干活,反倒要抹眼泪了。
他眯着眼瞅着山秀忙活,那手法叫一个利索——肠肚归肠肚,心肝归心肝,分得明明白白。
灶膛里的火苗“噼啪”响,锅里的水开始冒鱼眼泡。
徐峰忽然觉得,这日子要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,也挺好……
“峰哥,这野鸡咱咋吃啊?炖还是炒?”林山秀拎着收拾干净的野鸡问道,水珠子顺着鸡爪子往下滴答。
徐峰咂摸咂摸嘴:“先下油锅炸个半熟,再添水咕嘟。”说着指了指墙角那个土罐子,“油在那儿呢,多搁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