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如潮水般缓缓退去，却仍有三五信徒跪行倒退，直到退至厂门口边缘才敢转身。
他们离去的背影，虔诚得近乎卑微。
韩阳唯独留下了那位白袍主教。
“有几件事要你去办。”
简简单单的一句话，却让白袍主教浑身一颤，兴奋不已，多年的祈祷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应。
他日思夜想的神，此刻就站在他面前，亲口对他说话。
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，这位降临人间的大人不仅没有怪罪他们擅自建立教会的僭越之举，反而要成为他们真正的依靠。
白袍主教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，这份恩宠来得太过突然，太过梦幻。
“谨遵......谨遵神谕......”他几乎是哽咽着喊出这个称呼。
三年了。
从一个武道废人，到如今万人敬仰的白衣主教，他早已将眼前这位降临人间的神明，当作唯一的信仰。
毕竟——那些虚无缥缈的神明从不会垂怜世人。
而韩阳会。
“以后教会传教所需的资金，由我来提供。”韩阳知道这位主教与众不同，本来就是进化者，早已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。
“你要做的，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在外城扩大传教范围，并且每天都要在这神像前虔诚祈祷。”
“记住，不要跪拜！不要跪拜！”
“集会的地点，我会安排妥当。”
“聘请会识字的人，来给所有信徒进行扫盲，让他们能够看得懂文字。”
“另外，这五本呼吸法，你务必学会，届时再传授给那些信徒。”
韩阳心里明白，在大夏，呼吸法的管理极为严格。
只要学习了帝国提供的呼吸法，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，也不能私自传授。
若想学习，就只能去学校，学习学校发放的呼吸法。
当然，对于个人自行获取的呼吸法，倒是没有此类强制要求。
但那种呼吸法，往往只在世家大族内部流传，绝不可能外传。
韩阳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，所以需要有人替他办事。
眼前这位四阶武者，便是不错的人选，他对于呼吸法颇为精通。
“还有，你去安排召集信徒，让他们把家里所有关于我的神像，都拿到这里来。我待会过来拿。”
“联系其他基地市的教会，让他们做好准备。”
说着韩阳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。
“告诉他们——光明将至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韩阳的身影已化作点点金光，消散在空气中，只留下依旧跪伏在地的白袍主教，以及那五本悬浮在空中的呼吸法典籍和一张卡。他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狂热与决心。
……
当韩阳将那件衣服递还给王秀兰时，这个饱经风霜的蜀地妇女突然僵住了。
她的手指微微颤抖，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，干裂的嘴唇开合了几次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