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缓缓现身,黑色斗篷与兜帽依旧遮挡着面容。他每一步落下,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头之上,沉稳而压迫。
秦烈眼神微冷,右手已悄然按在腰间的血源封钥上,体内的霸业之力缓缓运转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墨璃后退一步,低声提醒:“此人气息不凡,恐怕不是寻常墨家子弟。”
神秘人则微微皱眉,目光落在那人的斗篷边缘——那里绣着一道极为隐秘的银线纹路,形似一只展开双翼的玄鸟。
“你是……墨家守令者?”神秘人语气低沉。
那人并未否认,只是轻轻抬手,将兜帽摘下。一张瘦削却棱角分明的脸庞显露出来,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直视秦烈。
“你们不该碰机关令。”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,“那是墨家最不该被外人触碰之物。”
秦烈没有退让,反倒上前一步,目光如炬:“我们来此,并非为了破坏,而是为了对抗北莽。你若真知机关令的意义,便该明白,现在不是墨家独自守护秘密的时候。”
那人沉默片刻,忽然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机关令是什么?是打开力量的钥匙?还是掌控墨家命运的权柄?”
他缓缓抬起右手,掌心浮现出一道暗金色的符文,隐隐与秦烈手中的机关令产生共鸣。
“它是契约,是枷锁,更是诅咒。”
秦烈瞳孔微缩。
神秘人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
那人缓缓道:“墨家机关令并非单纯的控制令牌,它是一枚‘灵魂契约’。只有真正承载墨家血脉之人,才能完全唤醒它的力量。否则,即便你掌握残片,也只能启动部分功能,而代价……是你的一部分神魂。”
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
秦烈握紧机关令,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他本以为这只是通往力量的一块拼图,却没想到,这背后竟藏着如此沉重的代价。
“所以呢?”他冷冷开口,“你要夺走它?”
那人摇头:“我不夺,也不给。我只是警告你,别让它吞噬你的意志。当你试图驾驭它时,它也在窥探你。”
话音刚落,他的身影突然模糊,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。
秦烈猛然转身,却发现那人身形已然出现在大厅出口处,仿佛从未靠近过。
“记住,”他回头望了一眼,眼中闪过一抹复杂,“真正的敌人,从来都不是北莽。”
风声呼啸,那人彻底消失不见。
秦烈站在原地,久久未动。
墨璃轻声道:“他说得对吗?机关令真的会反噬使用者?”
神秘人沉吟片刻,才缓缓点头:“极有可能。墨家机关术自成一脉,融合了机关、阵法、符文与灵力,许多东西远超常理。这块机关令残片,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。”
秦烈低头看着手中的机关令,表面铭刻的符文在幽蓝火光映照下泛起淡淡光泽,仿佛真的在呼吸一般。
“但我们现在没得选。”他语气坚定,“北莽的铁骑不会等我们准备好才发动进攻。既然机关令能帮助我们启动墨家终极防御系统,那就必须掌握它。”
神秘人叹了口气: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研究它。”秦烈抬头,“我们必须弄清楚它的真正用途,以及如何避免被它侵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