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“淑芬”,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,与我十五岁高烧时,他守在床边用酒精棉球擦我额头的眼神一模一样。
沈明睿的枪响时,我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。
沈昭扑过来的瞬间,我看见父亲胸前绽开的血花,和他二十年前烧老宅时的火焰一样红。
血珠溅在他的手帕上,樱花图案被染成深红色,像极了母亲婚纱上的刺绣。
“阿晚,”他抓住我的手,掌心的老茧擦过我戒指内侧的“M.Z”,指尖摸索着戒面边缘,似乎想触碰内侧刻着的“L.S”——那是他当年刻错顺序的名字。
“对不起……你母亲的婚纱里……有封信……”
他的手指向我脖子上的怀表,表盖不知何时已经打开,露出母亲的照片。
他的手垂落时,沈昭的表链勾住我的戒指,“M.Z”与“M.S”在血泊中终于拼成完整的图腾。
林夏捡起沈明睿的枪,枪口对准他眉心:“当年你杀我母亲时,她喊的是‘苏明远是凶手’,而不是‘沈明哲’——你以为这样就能嫁祸给死人?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,她抱着母亲的护士服在衣柜里发抖的声音。
会场乱作一团,我蹲在父亲身边,从他西装内袋摸出母亲的婚纱碎片。
泛黄的信纸上,母亲的字迹被泪水晕开:“晚晚,如果你看到这封信,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。你的父亲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,他的名字叫沈明哲,而你的哥哥——”
字迹被血洇开,最后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星星,和沈昭表链的碎钻形状一样。
信纸背面,是父亲的字迹:“淑芬,当年在樱花树下,我不该偷听你们的私奔计划,现在终于明白,爱不是占有。”
沈昭扶我起身时,我看见沈明睿被警察拖走,他的墨镜掉在父亲尸体旁,镜片映出我脸上的泪痕。
镜片里还倒映着会场的穹顶,那里有幅巨大的星空壁画,和母亲日记里画的一模一样。
“走吧,”沈昭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股东大会该结束了。”
他的手指抚过我后颈的胎记,那里不知何时渗出血来,在白衬衫上晕开月牙形的印记,与他腕间的伤疤形成呼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