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分那天,画室迎来了最特别的学生——后妈和继妹。
姐姐让她们坐在樱花树下,递给她们每人一块画布:"今天画你们心里的光。"
继妹握着画笔犹豫半天,突然在画布上涂满红色——那是故宫的红墙,墙下有三个人,中间的姐姐戴着围巾,左边的我推着画架,右边的她举着气球。
"姐,你看!"继妹举起画,颜料滴在她校服上,像落了片樱花。
姐姐的眼睛突然湿润,因为她看见,在红墙的阴影里,画着个小小的身影,那是爸爸,他笑着望向我们,手里捧着束蒲公英。
陈默在院子里支起烧烤架,肉香混着桂花香飘进画室。
我靠在助行器上,给姐姐递调色盘,突然发现手不再颤抖,指节的硬茧也淡了许多:"姐,等我能开车了,我们自驾去西藏,你画纳木错的湖,我拍星空延时。"
"好啊,"她接过钴蓝色颜料,在继妹的画上添了片星空,"不过先等你能跑完樱花大道。"
她的语气轻快,像个期待春游的孩子,完全忘了曾经在这条路上数着步数喘气的日子。
社区送来新的锦旗,这次是癌症康复者集体送的:"以画为舟,渡人渡己"。
姐姐把它挂在最显眼的位置,说这是比任何奖状都珍贵的勋章。
阳光穿过锦旗上的金字,在她脸上投下流动的光,那些曾经的伤疤,在光影里几乎看不见了。
深夜,我们在画室整理旧物,翻出当年的水滴筹感谢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