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诡异的是,鞭痕之间的距离,竟与我胎记上的星图节点完全对应。
她忽然抓住我的手,放在心口:"感觉到了吗?这里有条刀疤,是慧远为了确认我是不是李清风的血脉,亲手划的。"
她的心跳微弱却坚定,像刀柄明珠的震颤。
我猛地缩回手,僧袍下的胎记灼烧般疼。
她望着破庙漏下的天光,眼神飘向十年前:"七岁那年,我在破庙看见你抱着刀发抖。慧远突然冲进来,说要斩草除根。我把你藏进稻草堆,自己引开他,结果被他用戒刀划开后背……"
她掀起衣领,露出后颈处褪色的刺青——半朵青莲,和玉佩上的纹路一样,只是中心缺了个角,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。
此刻我注意到,缺角的形状与师伯玉佩的凸起部分吻合,而刺青边缘,有愈合的齿痕,像是被人用牙咬掉血肉。
"他以为我死了,却不知我被丐帮救起。"
她从怀里掏出染血的纸笺,上面用密语写着"华山青字门",字迹边缘晕着水痕,像是被泪水泡过又晒干,"苏舵主让我带信给少林,其实是想试探慧远……可没想到,铁掌帮早就和六扇门勾连……"
她剧烈咳嗽,血沫溅在纸笺上,将"青"字染成暗红,"觉明,你看这纸……是用清风书院的古纸抄的,慧远当年就是用这种纸,写密信给东厂……"
说到"东厂"二字,她指尖剧烈颤抖,纸笺上渗出黑血,显露出隐藏的星图纹路。
午夜时分,破庙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我抱着她滚进泥坑时,看见六扇门的灯笼在半山腰蜿蜒,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。
她伏在我耳边,热气混着血味扑来:"往西十里……有棵三百年银杏……树下埋着……"
她突然浑身抽搐,喉间涌出黑血,染脏了我胸前的佛珠。
我这才发现,那佛珠上的"忍"字,每个都刻着极小的刀痕,像是用绣春刀刻的——与赵无眠掌心的伤痕,如出一辙。
而此刻,佛珠在黑血中浮现出微光,竟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图案。
"苏婉儿!"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,像喊十年前那个乞儿。
她睁开眼,瞳孔里映着我惊慌的脸,突然笑了:"原来你记得……"
她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,塞进我掌心,"青莲合璧时……去华山找青字碑……碑后有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