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挽,你喊我轩儿吧。”
我抓住她递药的手,触到她掌心的烫疤——是前世熬药时替我挡下的飞溅药汁,“就像你在雪山时那样。”
她猛地抬头,手里的药碗晃出汤汁,在石砖上烫出斑驳的印子。
我看见她眼里翻涌的情绪,像极了时空通道崩塌前的那个夜晚——她抱着我哭,说“轩儿别走,我带你去看时空之花”。
“你……究竟是谁?”她声音发颤,指尖抚过我掌心的疤,“为何知道雪山,为何连这道疤都……”
窗外突然传来砸门声,阿青在院子里喊:“先生!城西赵娘子要生了,可她染了疫病,稳婆不敢去!”
苏挽猛地转身,银镯在腕间撞出清响:“拿上产包和清热安胎药,我们走!”
说话时已披上青布外衫,却在经过我时顿住,指尖轻轻勾住我小指:“轩儿,别怕。”
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喊我的名字。
产房里的血腥气混着疫病的秽浊,我看着她跪在草席上,用酒精棉球替产妇消毒,发间银簪滑落在地,她却浑然不觉。
当婴儿的啼哭响起时,她瘫坐在我怀里,指尖还沾着血,却笑着说:“轩儿,你看,我们又救了两条命。”
深夜回医馆的路上,她忽然从袖中掏出块碎玉——是前世我摔碎的定情玉灯,她用金缮之法粘好了,缺口处嵌着细小的忍冬花纹。
“其实那天在巷口,我就觉得你眼熟。”她望着月亮,声音轻得像竹叶簌簌,“你掏酒精棉球的样子,像极了我梦里的人——他总说‘消毒能防感染’,可梦里的我听不懂,只能看着他在雪地里采药,指尖冻得通红。”
我忽然明白,那些被她压抑的记忆,早已在触碰现代物品时悄悄苏醒,像忍冬的藤蔓,在每个相似的瞬间,无声地缠上她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