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,柳弦无论走到何处,都将沈连安的手紧紧攥着,仿佛生怕一松手,沈连安就会消失不见。
“照你所说,你在失去记忆前,只记得那一个人?”柳弦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一丝探寻。
沈连安微微颔首:“嗯,别的通通不记得了。”
柳弦顺着台阶缓步而上,侧身关切地提醒道:“小心台阶。”
说着,扶着沈连安停了下来。
沈连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抬脚,缓缓跨上台阶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。
“之前的我…性子与我现在应该很是不同。”沈连安轻声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对过往的迷茫。
柳弦的脚步顿住了,他垂下眼眸,沉默了许久,才闷闷地开口:“以前你就是这般性子,只是被蹉跎得变了样。”
沈连安轻轻抿着嘴唇,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:“嗯…以前…”
他的心中不禁泛起波澜,白谨言分明说自己曾逼迫他收留自己,还划伤了他。
柳弦口中所说的那个“以前”的自己,与白谨言口中所说的差异是否太大了些?
柳弦真的了解自己吗?
“以前…你的炼丹天赋极高,我只是将丹方给你,你便能自学领悟到如此境界,与所有人相处都游刃有余…我自是羡慕得紧。后来你被君上找回,到了都城…”
柳弦语气中既有对往昔的怀念,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。
沈连安敏锐地察觉到了柳弦心绪的变化,他按住柳弦的手背,柔声说道:“如今说来我也只感觉是看客,当真没有感觉。”
“当年我们都在漓洲,后来我被找回,你也被关在了宫中,羽之…没了下落。”
柳弦提到“羽之”这个名字时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“羽之?”沈连安疑惑地重复道。
“嗯,小你七岁,他当初找到我,告诉我你在宫中之后,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了。”
“我一直在找他,还没有找到。”柳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思念。
“他到都城后便下落不明…”柳弦垂眸,许久才幽幽地说道:“你到都城之后便也不再好过了。”
柳弦心中涌起一股苦涩:“域主如此,长老院也是如此。都只折辱你一人,后来便越发过分,这才致你在宫中自焚。”
“自焚?但我还活着。”沈连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和不解。
长老院?怎么先前从未听人提过自己与长老院还有纠葛?
“长老院是什么?”沈连安尽力将自己的声音压到没有情绪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