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渐渐西垂,余晖如纱幔般轻柔地洒在天际,将整片天空染成了一片迷人的绯红。
叶怀静静地坐在桌前,目光凝视着面前摊开的信纸,脸色随着读信的深入逐渐沉了几分,仿佛有一片阴霾悄然笼罩在他的心头。
“阿怀,我想将最南边的那间院子改成药房。”
时少卿的声音突然在这略显静谧的氛围中响起:“今日我带师阙过去收拾了一下……”
时少卿察觉到叶怀的脸色愈发阴沉时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,声音也越来越小。
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叶怀面前,目光中满是关切:“阿怀,你怎么了?”
叶怀抬起头,目光中透着一丝怀疑:“昨夜的信鸽,里面当真没有东西吗?”
“我……”时少卿的话陡然顿住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半晌才缓缓开口:“阿怀……”
“南素,信里说了什么?”叶怀的声音低沉而温和,却在时少卿听来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威严。
“涂牧歌将至…”时少卿的头微微垂了下去,避开叶怀那探寻的目光。
“为何不早些告知我?”叶怀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责备,但更多的是隐藏在深处的无奈。
时少卿垂下眸子,手指不自觉地搅在一起,像是在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:“我以为不是你的,何况谁会半夜传信…”
直到他此刻心中的惶恐,叶怀叹了口气,起身走到时少卿身旁,伸出手牵住了他的手,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。
“这人很重要,这些日子估计要到了,届时他还得在长老院休养。”
时少卿抬起眸子,目光与叶怀的视线交汇,却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不是他多心。
他至今都没有向叶怀解释清楚,他到底叫叶怀还是叶怀歌。
这个事情,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,一直压在他的心头。
而如今,又突然出现一个名字带歌字的涂牧歌,而且还要在长老院住些日子,这让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。
“好。”
时少卿微微一笑,仿佛想要驱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。
叶怀将时少卿搂进怀里,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:“最南边的院子改为药房,炼丹的味道会不会传到南院?”
“南院有安排吗?”时少卿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失落。
“嗯,牧歌身子不好,南院那边刚好可以静养无人打扰。”
叶怀轻嗯一声,手按在时少卿头上摩挲着,如同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:“叫师阙跟你一起,搬东西的时候小心些,别伤着。”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