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时，林昭正揉着发酸的后颈。
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，昨夜他只睡了两小时——三小时前他刚安抚完突发胃出血的拆迁户王奶奶，回来又紧急修改了三份会议纪要。
此刻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猩红弹窗，他的指尖像触电般缩回，差点碰翻那杯已经凉透的茶。
【叮——“解决重大群体性经济事件”任务完成度100%】
【检测到宿主行政级别达到副厅预备考察期，触发【城市发展】模块激活条件】
【新功能已解锁：区域经济改革试点规划助手】
林昭盯着浮现在老旧笔记本上方的半透明光屏，喉结动了动。
父亲留下的皮质封皮还带着旧书特有的霉味，系统的蓝光在扉页“清慎勤”三个钢笔字上流淌，像是某种传承的印证。
他伸手触碰光屏，指尖穿过“规划助手”选项时，后颈泛起细密的热意——这是系统深度绑定才会有的生理反应，比以往任何一次解锁都要强烈。
手机在桌面震动，显示是“陆明鸢”打来的电话。
林昭按下接听键，那边先传来高跟鞋的声音，“青江支行的张行长刚在私人聚会上喝多了，说新能源专项款被挪去填补什么‘政绩工程’的窟窿了。”她的声音夹杂着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响声，“我现在在云顶阁露台，能看见区政府顶楼的灯还亮着——你要不要上来？”
林昭望着窗外二十层楼下的霓虹灯，突然笑了。
陆明鸢总是爱用这种半邀请半逼迫的语气，上次说“合作查账”，结果把他骗去参加明远集团周年宴，最后还是他替她挡了三杯茅台。
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，瞥见西装口袋里的那枚水果糖——是李会计昨天塞给他的，糖纸的边角都已经起毛了。
推开云顶阁的玻璃门，穿着旗袍的侍者躬身引路。
陆明鸢倚着观景台的雕花栏杆，酒红色的真丝裙在夜风里泛起涟漪，发间的碎钻发夹闪得人睁不开眼。
她转身时，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栏杆上，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“查到具体流向了吗？”林昭直接切入正题。
陆明鸢挑了挑眉，从鳄鱼皮手包里抽出一张便签，拍在他胸口：“张行长说钱进了‘云州文化园’项目，可那个项目早被市发改委否决了三次。”她的指尖点着便签上的银行账号，“我让法务部查了，这个账户的实际控制人……”尾音突然低了下去，“和你上周举报的王××有资金往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