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苏源小姐，请你谈一谈您对本公司的看法。” 苏天的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格外清晰。
他倚着讲台，银灰色的眼眸藏着促狭的笑意，直直勾住台下那个在第一排的身影。
四周的目光如滚烫的潮水般涌来，灼烧着苏源的后背。
她攥着裙摆缓缓起身，蕾丝花边在掌心勒出深红的痕迹，连带着白丝袜都被攥得发皱。
垂落的银发遮住她发红的耳尖，不敢回望身后交头接耳的人群，却猝不及防撞进苏天眼底鼓励的笑容。
“额…… 其实我没有什么问题。嗯，就是这样。” 苏源缓缓说完，看起来很冷静。
“没关系，不用有过多的顾及，你可以畅所欲言。” 苏天修长的手指叩击着讲台，发出规律的声响。
苏源咬着下唇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烫的耳垂。
余光瞥见夏芷雪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，突然破罐子破摔般开口：“请问，贵公司饭菜如何？”
这句话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，瞬间在礼堂炸开。
前排男生 “噗嗤” 喷出刚喝的矿泉水，后排女生笑得直拍大腿，此起彼伏的笑声撞在穹顶上又反弹回来，震得苏源耳膜生疼。
苏源倒是耸耸肩，觉得无所谓。
她已经丢脸到这个份上了，也就不在乎多丢一点了。
“好问题！” 苏天双手击掌，掌声在空旷的礼堂里格外清脆。
他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笑意，“我公司食堂由专业营养师团队把控，从食材采购到烹饪流程都严格遵循科学配比。” 说到这里，他特意停顿，指尖划过 PPT 上色彩斑斓的营养餐盘，“尤其是签约艺人，每顿饭的热量误差不超过一定卡路里，毕竟在镜头前，一丝赘肉都可能成为被放大的黑点。”
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，苏源却盯着对方袖口露出的银色腕表，机械地应了声：“那作息如何？”
“我们倡导弹性工作制，绝无九九六。” 苏天话音一转，语气陡然变得深沉，“但练习生们自愿泡在练习室十几个小时 —— 在这个颜值与才华都要卷到极致的行业，不拼命就意味着被淘汰。除非……”
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台下的银发少女，“天生就拥有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芒。”
苏天还在回答时，苏源已经能想象到了自己的风评会变成什么样了……
就比如，可能同学们会说，这个校花问的问题很难绷，过分的注重吃和睡……
算了，苏源已经没空想这些了。
“很好，这位小姐问的问题一针见血……”
“这些都是各位求职者所在意的关键信息……”
“请坐。”
听到了这一句话，苏源如释重负，终于可以坐下来了。
结束了，应该没她什么事情了吧？
嗯。
旁边，这一位女同学倒是……感觉对苏源有一点敌视。
苏源还是不明白为什么。
直到那一位女生靠近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