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轩推门回家，客厅只亮着昏暗壁灯。阳阳蜷在沙发看动画片，音量很小。厨房传来陈岚刻意平静的声音：“饭在锅里。”他“嗯”了一声，洗手走向餐桌。陈岚解着围裙，脸上笑容僵硬，眼神飘忽。
“今天这么早？”李明轩随口问，坐下。
“公司…没事。”陈岚含糊应着，给他夹菜，“鱼新鲜。”
李明轩拿起筷子，目光扫过陈岚苍白的脸和眼下青黑。饭桌气氛沉闷。他开口：“阳阳，下周奥数集训，资料费两千三，老师催了。”
陈岚夹菜动作猛地顿住！筷子尖在盘上“叮”一声轻响。她抬头，强装笑容瞬间消失，慌乱紧张：“资…资料费？不急吧？还有几天…”手指无意识绞紧衣角。
李明轩眉头瞬间拧紧：“怎么不急？下周开课！钱呢？家用和阳阳的专项费不是转你卡上了？”声音沉下来，锐利目光锁住陈岚。
陈岚身体微颤，低头不敢对视：“钱…有点急用…暂时…挪用了…”
“挪用？！”李明轩声音陡然拔高！“挪用阳阳上国际小学的钱？！陈岚！你疯了？！”他猛地拍桌站起！高大身影带着骇人怒气！“是不是又‘借’给你那个无底洞弟弟了？！”
“明轩！你听我说！”陈岚抬头泪流满面，“默默他…吐血昏迷了！张磊抵押厂子贷四十万救他！我不能看着张磊跳火坑！那四十万…我得帮默默…”
“所以拿阳阳的未来填窟窿？！”李明轩怒极，雷霆质问，“张磊抵押厂子是他的选择！是他的情分！你呢？！拿儿子前途填？！阳阳上不了好学校，错过最好资源，你担得起？！你说阳阳是你的命！这就是你对待命的方式？！为了你弟，连儿子都可以牺牲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