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情花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，映照着玉无瑕苍白如纸的面容。
她肩头的血丝如活物般蠕动，每一根都深深扎入心脉，与杜文轩心口的漩涡印记产生诡异的共鸣。
杜文轩的暗金左眼剧烈震颤，混沌因果核的光幕上，血色警告不断刷新：
【噬魂咒变异体同化进度：61%】
【宿主记忆缺失率：53%】
【剩余时间：18:27:45】
“不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，右手死死攥住情丝剑，剑锋却不住颤抖。
“我绝不会用混沌天心吞噬你——”
玉无瑕突然握住他持剑的手，冰蓝眼眸中倒映着七情花的七色光芒：
“看着我。”
她的指尖轻点杜文轩眉心，银蓝情火如涓涓细流涌入他的识海。
刹那间，两人周身浮现无数记忆碎片——地球的咖啡厅、合欢宗的初见、三生试炼中的生死与共……
但这一次，玉无瑕主动引导着记忆的流向。
她带着杜文轩的意识，穿过层层迷雾，来到一片从未示人的记忆深处。
第一段记忆：
寒冬腊月，破败的柴房内，年仅十岁的女孩蜷缩在干草堆中。
她身上只裹着单薄的麻衣，脚踝锁着沉重的镣铐，冻得发紫的小手正就着月光，偷偷抚摸一块残缺的玉佩。
“小贱种！又偷懒！”
粗壮的妇人踹开柴门，鞭子如雨点般落下。
“今日不织完三匹锦缎，休想吃饭！”
女孩死死护住玉佩，任由鞭子抽在背上。
鲜血浸透麻衣时，她咬破嘴唇也不肯哭出声。
——那是玉无瑕的某一世，生于江南织户，却因家道中落被卖为织奴。
那块玉佩是她与失散兄长唯一的信物。
第二段记忆：
幽暗的冥河边，白衣女鬼静静伫立。
她的长发如瀑，面容与玉无瑕有七分相似，却透着化不开的哀愁。
“姑娘，该饮孟婆汤了。”
鬼差递来青瓷碗。
女鬼摇头，指向忘川河畔一株枯萎的情花：
“我在等人。”
“何人值得你苦守百年？”
“一个承诺。”
女鬼轻抚情花枯枝。
“他说会回来找我。”
——那是她的另一世，为等一个未归的承诺，甘愿化鬼百年，受尽冥府寒苦。
记忆碎片如走马灯流转，杜文轩的暗金左眼渐渐湿润。
他看到玉无瑕每一世最痛的瞬间：
被鞭打的织奴、化鬼的孤寂、战场上为救同袍自爆金丹的凌雪……
每一段记忆里，她都选择为情所苦，却从未后悔。
“明白了吗？”
玉无瑕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