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欢塔的废墟上，最后一缕雷光消散在玉无瑕的指尖。
她冰蓝色的瞳孔中流转着前所未有的光辉，仿佛整片星空都被纳入那双眼眸深处。
“这就是……情圣圆满……”
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，肌肤表面浮动着细密的灵纹，每一道都蕴含着大道的韵律。
前世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识海——顾倾雪自斩情根的决绝、凌雪在雪山之巅的等待、江有雪于古墓中的牺牲……三百年的轮回，三世的执念，此刻终于完整。
杜文轩站在三步之外，右臂魔纹中的七彩霞光渐渐平复。
系统界面在视野边缘闪烁：
【检测到情圣境圆满波动】
【永劫共鸣锁建立完成】
【混沌核心完整度：100%】
他刚要开口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
玉无瑕的记忆如潮水般顺着那条半透明的光带涌入他的意识——不是零碎的片段，而是完整的三世人生。
他看到年幼的顾倾雪在合欢宗山门前跪了三天三夜，只为求得一部修炼功法；
看到凌雪独自在冰窟中忍受寒毒侵蚀，指尖冻得发紫却不肯放弃；
看到江有雪偷偷将宗门秘宝换成假货，只为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村落……
“文轩？”
玉无瑕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她不知何时已站在面前，冰蓝长发无风自动，发梢扫过他脸颊时带起细小的灵光火花。
“你看到了？”
杜文轩点头，喉结滚动。
那些记忆太过真实，仿佛他自己亲身经历过。
“全部。”
玉无瑕的指尖轻轻抚上他右臂魔纹，七彩霞光随着她的触碰流转起来。
“情蛊进化了。”
她低声道，“不再是束缚，而是……共鸣。”
随着她的话语，两人之间的光带突然大亮。
杜文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连接在灵魂深处建立——不是情蛊那种强制性的羁绊，而是一种自然而深刻的共鸣。
他能清晰感知到玉无瑕此刻的情绪：
突破圆满的喜悦、记忆完整的震撼，以及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。
“你在担心什么？”
他下意识问道。
玉无瑕的睫毛轻颤，冰蓝瞳孔中倒映出他的面容。
“顾倾雪最后的选择……”
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“她算准了一切，却还是失败了。”
杜文轩突然明白她在恐惧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