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苦笑着想撑起身子，却发现右臂没有魔纹。
混沌视界无法开启，系统界面也沉寂如死。
此刻的他，就是个即将死去的普通修士。
山门石阶上传来脚步声。
抬头看见年轻的顾倾雪提着染血的情丝剑走来，冰蓝道袍被雨水浸成深色。
她的眼神比寒冰更冷，剑尖挑起他下巴的力道却轻得发颤。
“为什么回来？”
她的声音裹着情道修士特有的空灵，“当年不是你说……永生永世不再踏入合欢宗？”
杜文轩突然剧烈咳嗽，呕出的鲜血在雨水中绽开暗花。
这不是表演——秦逸尘的记忆正疯狂涌入脑海，与原主的悲怆完美融合。
“因为……约定……”
他抓住刺入肩胛的箭杆，剧痛让声音支离破碎。
这具身体的本能正驱使他说出三百年前的台词：
“我说过……就算爬……也要爬回来……”
顾倾雪的剑尖突然偏移半寸。
就是这个细微破绽让杜文轩确信：
幻境并非单纯重现历史。混沌天心在根据他的反应实时调整剧情！
“可你回来得太晚了。”
顾倾雪突然斩断两支追魂箭，动作狠厉却小心避开了要害，“我昨日刚斩了情根。”
剑锋划开他衣襟，露出心口处淡粉色的疤痕——情蛊剥离后留下的永恒印记。
杜文轩突然抓住她握剑的手。
这个动作不在秦逸尘的记忆里，顾倾雪明显怔住。
“那就……再种一次。”
他故意露出杜文轩式的痞笑，在幻境中植入“变量”。
果然，暴雨突然停滞，整个世界如卡顿的影片般闪烁了一帧。
趁这瞬息异变，他左手悄悄结出数据符文——系统虽然沉寂，但空灵根与混沌本源的连接仍在！
顾倾雪的表情开始扭曲，冰蓝瞳孔中浮现两重影子：
一个是三百年前的她，另一个却是……玉无瑕的神识投影！
“你……不是秦逸尘？”
她的声音突然重叠着两个女声。
杜文轩猛地将数据符文拍入她眉心：
“我是来终结这个轮回的人！”
幻境天穹骤然裂开，暴雨倒灌进缝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