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拦住他！"杜天的吼声在账房石室里炸响，充电宝警报的红光在他腰间疯狂闪烁。赵老四枯瘦的手指正将最后一叠账页塞进熊熊燃烧的青铜鼎，火焰映得他扭曲的面容如同恶鬼。
柳青的剑锋堪堪划过总管衣袍，燃烧的纸灰却已腾空而起。杜天一个箭步冲上前，手机从袖口滑入掌心，低温模式的蓝光在烟雾中格外刺目。
"小六子！接住！"
保温杯划出抛物线，憨厚的杂役手忙脚乱接住时，杜天已经将手机贴地掷出。电子屏在青砖上滑行，所过之处飘落的纸灰瞬间凝结冰晶。小六子突然福至心灵，拧开杯盖将冷凝水泼向半空。
"滋——"
水雾与蓝光交织成网，三片残页在落地前被冻成琥珀。杜天跪地抢救时，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——那上面用朱砂画着熟悉的便利店布局图，角落标注着"跨界员工交换计划"。
"这是..."柳青的剑尖挑起一片残页，"你们世界的文字？"
杜天喉结滚动。图中被红圈标记的夜班交接区，正是半年前保洁张阿姨失踪前最后的监控画面位置。手机突然震动，系统弹窗在冰晶折射下投出全息投影：【检测到灵魂契约波动，匹配度97%】。
"不是交换。"杜天攥紧的拳头里，便利店工牌硌得掌心生疼，"是诱捕。"
执法长老的黑袍无声滑入石室，腰间律令卷轴自动展开。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按在冰封的残页上，墨迹突然化作黑蛇游入卷轴。羊皮纸表面泛起波纹，渐渐浮现出画面：地球便利店中，穿着保洁制服的中年妇女正接过闪着幽光的工牌...
"记忆提取术！"柳青倒吸冷气，"这些凡人被做了灵根标记？"
投影突然扭曲，画面切换至魔宗地牢。数十个地球人蜷缩在铁笼里，手腕都戴着便利店同款工牌。杜天浑身血液凝固——最角落那个满脸皱纹的妇女，正是总唠叨他乱放关东煮签子的张阿姨。
"难怪要烧账本。"执法长老的冷笑让石室温度骤降，"用杂役名义领的灵气补贴，实际养着这些活体容器。"
小六子突然指着最后那片残页："杜哥，这串数字是不是..."杜天顺着看去，浑身如坠冰窟——那分明是地球便利店的上季度营业额，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