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往东三百步有雷击木!"柳青的低喝还在耳边回荡,杜天已经拽着她扑进灌木丛。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,比巡山弟子更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颤。杜天右眼的墨镜片突然发烫,镜框上浮现出细小的红色符文——这是上周用修正液改造的警戒法阵在报警。
"是执法堂的铜靴。"柳青的呼吸喷在他后颈,"血煞长老的亲卫。"
杜天摸向腰间别着的三节电池,其中一节还残留着昨夜吸收的天雷之力。指尖刚触到金属外壳,灌木丛外就传来皮革摩擦的吱嘎声。他屏住呼吸,看着墨镜片上倒映出两个披着猩红斗篷的身影。其中一人弯腰捡起他们刚才匆忙中掉落的半块玉简。
"继续搜。"沙哑的声音像钝刀刮过石板,"宗主有令,私藏前代遗物者——"
话音突然中断。杜天感觉柳青的肌肉瞬间绷紧,她的剑鞘无声地顶了顶他的肋骨。透过枝叶缝隙,他看到举着火把的执法弟子突然集体转向西方,那里正传来急促的铜锣声。
"藏经阁走水了!"远处有人尖叫。
红斗篷们对视一眼,迅速消失在黑暗中。杜天长舒一口气,这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。电池外壳上凝结的露水正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淌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。
"你干的?"柳青挑眉看他。
杜天摇头,从怀里摸出一副扑克牌:"是它。"
梅花三和方块七正在牌堆上方微微颤动,牌面上用荧光笔画的传送符咒还在发光。这是他三天前设置的应急机关——当检测到超过三个执法堂弟子聚集时,就会自动触发藏经阁的烟雾弹。
"用赌具当阵眼..."柳青的嘴角抽了抽,"哪天被赵老四发现,够你上十次刑架。"
杜天咧嘴一笑,熟练地洗着牌。黑桃Q突然从牌堆里跳出来,啪地贴在他额头上。牌背用钉书针固定的微型罗盘正在疯狂旋转,针尖直指杂役院方向。
"不妙。"他扯下扑克牌,"老狗带人去抄我家了。"
杂役院西侧的茅草屋前,赵老四正用藤鞭抽打着歪斜的木门。他今天特意换了件新缝的褐袍,腰间挂满从低阶弟子那里勒索来的护身符。
"给我砸!"他尖着嗓子喊道,"那小子肯定藏了违禁品!"
五个杂役抡起铁镐,茅草屋顶顿时塌了半边。尘土飞扬中,有人从床板下拖出个铁皮箱。赵老四兴奋地搓着手,却见箱子里只有几包用油纸裹着的奇怪物件。
"这什么鬼东西?"他用鞭梢挑起一包,"白粉?毒药?"
"回总管,好像是..."年轻杂役嗅了嗅,"洗衣粉?"
暗处的杜天差点笑出声。那是他上周用系统转化的"净尘散",专门对付修炼时沾染的阴煞之气。眼看赵老四要撕开包装,他急忙甩出三张扑克牌。
红心五打着旋儿割断了赵老四的鞭子,方块J和黑桃K则贴地飞行,在泥地上划出两道冒着青烟的警戒线。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,杜天猫腰钻向屋后——那里有他真正的藏宝洞。
刚扒开伪装的草垛,一柄长剑就抵住了他的咽喉。
"别动。"柳青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,"有人在转移你的东西。"
杜天眯起眼睛。月光下,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弯腰从他挖的地洞里往外搬东西。那人动作很轻,但每件物品都小心地用绸布包好——包括那台已经没电的太阳能计算器,和半盒用来画符的彩色铅笔。
"小六子?"杜天惊讶地认出那个憨厚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