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天的指尖还残留着录音笔的金属触感。他蜷缩在柴房角落，听着外面巡逻弟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血煞长老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："...三十六个开灵境炉鼎，必须在月蚀之夜前集齐..."
"三十六个..."杜天无声地重复着这个数字，胃部一阵绞痛。杂役房已经少了七个人，如果按照这个速度...
他猛地掐断思绪，从怀中摸出系统空间里刚解锁的新物品——一对老式对讲机。塑料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廉价的蓝光，天线歪歪扭扭地竖着，怎么看都与这个修真世界格格不入。
【对讲机传讯符（初级法宝）：可无视低阶禁制进行短距离传音，有效范围三里，需消耗微量灵力】
"总算有点靠谱的东西了。"杜天咧了咧嘴，却扯痛了昨天被赵老四鞭子抽到的伤口。他小心地按下一只对讲机的通话键，沙沙的电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"谁？"角落里突然传来压低的惊呼。杜天这才发现小六子不知何时醒了，正惊恐地盯着他手中发光的"法宝"。
"嘘——"杜天扑过去捂住他的嘴，"是我。"
小六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，目光在对讲机和杜天之间来回游移。杜天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。
"别怕，这是...呃，祖传的传讯符。"杜天松开手，把一只对讲机塞进小六子汗湿的掌心，"拿着，以后有危险就按这个键说话。"
小六子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炭，手指僵硬地曲着不敢用力。"杜、杜哥，这不合规矩...要是被赵总管发现..."
"他已经发现我们不对劲了。"杜天压低声音，"记得前天失踪的老周吗？我听见赵老四和血煞长老的谈话，他们要用活人做炉鼎。"
柴房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。两人同时屏住呼吸，直到确认那只是夜风作祟。
"明天寅时，后山废丹房。"杜天把小六子的手指按在通话键上，"如果我没回来，你就对着它喊'方便面过期了'。"
"方、方便面是什么？"
"暗号而已。"杜天苦笑着收起另一只对讲机。月光透过窗缝，在他脸上切出一道苍白的线条。
***
寅时的后山笼罩着诡异的紫雾。杜天贴着岩壁前行，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确认对讲机是否还有信号。雾气中隐约传来金属碰撞声，他循声摸到一处被藤蔓半掩的洞口。
"果然在这里..."杜天拨开藤蔓，洞内排列着七具形容枯槁的尸体——正是最近失踪的杂役。他们胸口都插着暗红色的晶管，连接中央一座青铜鼎炉。炉身上刻着的符文正随着呼吸般的节奏明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