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从梦那个雌性竟然一点也不设防,那孟极兽在门外刚站了一会儿,她就开门把它放了进去。
纪玄霜通过精神体,看到她眼圈红红的,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颊上,显然是刚刚哭过。
看到孟极兽到来,却担忧地用手轻抚它的额头,温柔地问它,“孟孟,又不舒服了吗?”
纪玄霜就那么盯着她的脸,她的眼眸清澈明亮,一泓清泉似的,倒映着自己的精神体,那毛茸茸又带着几分懵懂的模样。
那眼底藏着的关切不似作伪,纪玄霜的心猛地一颤,精神体也不自觉地蹭了蹭虞从梦的手掌。
虞从梦被蹭得痒痒的,破涕为笑,“好啦,孟孟乖,我这就给你治疗。”
她将孟极兽引到沙发边,一人一兽在地毯上相对而坐。
虞从梦将手掌心覆盖在孟极兽的雪花纹路上,一道带着竹韵的信息素没入纪玄霜的精神图景中。
纪玄霜只觉得内心有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,那些因长期压抑和伤痛而产生的阴霾,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几分。
纪玄霜很清楚,虞从梦这么做只是在为过往赎罪,但他竟有点贪恋这片刻的治愈。
她的精神力很有限,这一次又全耗在了孟极兽身上。
治疗完,虞从梦看上去十分疲惫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脸色也略显苍白。
她强撑着身子,对着孟极兽露出一个清清淡淡的笑:“孟孟,感觉好些了吗?”
孟极兽欢快地叫了一声,用脑袋顶了顶虞从梦的手心,回应着她的关切。
虞从梦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几分,摸了摸它的头,小声催促:“孟孟,你快回去吧,别让你的主人找你。”
孟极兽当然不肯,它围着虞从梦转了好几圈,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衣角,恳请留下来。
虞从梦无奈,拍了拍它的脑袋,随它去了。
孟极兽乖乖趴在客厅的地毯上,蜷缩成一团,将脑袋搁在交叠的前爪上,眼睛却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虞从梦。
虞从梦前往卫浴间泡澡、洗漱,准备歇息。
纪玄霜试过召回精神体,可是没用的,那家伙彻底赖上虞从梦了。
他又气又恼,后悔没有早点强行将精神体收回。
想到虞从梦耗尽精神力后那虚弱不堪的模样,纪玄霜也不忍心再服用安眠药,或是打噬晶虫腺体抑制剂。
因为那样精神力崩溃值会上涨,那就枉费了虞从梦为她所作的精神疏导。
纪玄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妥协,明明该对虞从梦心怀怨恨,可此刻却因她的付出而有所顾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