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尚未褪尽，晨曦初现，回春堂门前的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昨夜未干的露水。苏清婉站在门槛边，望着萧战天那道背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刚从幽冥阁死里逃生，带着满身疲惫和伤痕归来，却依旧挺得笔直，像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山岳。她知道，这个人从来不说累，也不肯示弱，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，也总是把所有的压力独自扛下。
“你真的一点事都没有？”她忍不住开口，声音轻柔中透着一丝关切。
萧战天转过头，嘴角一勾，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却依旧张扬的笑容：“你觉得我像那种会轻易挂掉的人吗？”
苏清婉轻轻叹了口气，没有接话。
两人之间一时沉默，只有微风吹动屋檐下的铜铃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。
“其实……我一直想问你。”她终于开口，语气有些迟疑，“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在做什么？为什么不让我参与你的计划？”
萧战天看着她，眼神复杂了一瞬，随即低声说道：“因为我怕你会受伤。”
“可我不是病人。”苏清婉抬起头，目光坚定，“我是苏家的女儿，是回春堂的主人。我不只是被保护的对象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有力。
萧战天沉默片刻，缓缓走近她一步，低声道：“我知道你是谁。但正因为知道，我才更不能让你卷入这些危险。苏明远的事已经够复杂了，我不想你也被牵扯进来。”
“可我已经在局里了。”苏清婉迎上他的视线，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调查幽冥阁的眼线？你以为我没发现你偷偷布置防御法阵？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？”
她越说越激动，眼眶微微泛红。
萧战天怔住了。
“我只是……不想再一个人面对这一切。”她声音轻了下来，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，“我想站在你身边，不是躲在你身后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。
萧战天忽然笑了，笑得有点苦涩，又有点释然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他点头，“是我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他伸出手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，掌心温热而坚定。
“以后有什么事，我会告诉你。”他说，“我们一起做决定，一起面对。”
苏清婉愣了一下，随即眼角泛起笑意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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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洒落庭院，银辉铺满青砖小径。
两人并肩坐在回春堂后院的亭子里，周围寂静无声，唯有风穿过竹林，沙沙作响。
“你身上还有伤吧？”苏清婉忽然察觉到他手臂上的绷带有些渗血。
“一点皮外伤。”萧战天摆摆手，“不碍事。”
“别逞强。”她皱眉，“让我看看。”
他没拒绝，默默解开绷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