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博却之:"及门即返,毋劳卿忧。"
言未竟,冰糖已拂袖而去,唯闻环佩玎珰。行至分袂处,冰糖驻足良久,喃喃自语:"皆吾之过,不应对君有所苛责。"月影移阶,独对空庭,始觉罗衣沾满清露。遂返世博身前,携其至村医处。
至村庐而医者已阖户。此公乃邻村陈家赘婿,素精岐黄,然性饶舌,村中琐事靡不悉。
冰糖赁车送之邻村医舍,见药室悬壶济世。
医者见世博,诊曰:"乳蛾肿痛引胃肠积滞,口秽便闭,宜食清糜,忌膏粱。"世博赧然颔首,就金银花露一盏吞服中成药片,喉间涩若含霜。
时近亥初,道阔车稀。冰糖连叱:"车驾难觅,当如何?"
世博强笑:"余力尚堪行。"
行经布幌飘摇处,寒风吹世博,冰糖忽驻:"置冠可乎?"择浅棕黄软帽赠予世博,恰合世博素喜之颜色款式。
世博心旌摇曳,觉寒夜竟生暖意,恍若温泉濯足。俯首见帽色,乃忆冰糖素恶玄素,然自身衣饰俱选黑白灰、浅棕黄,今所择恰其心头好。
村道沉沉,灯烛幽微。行至半途忽悟忘药于医者桌面,折返取之,又一柱香。冰糖母连番来电,方知已近子夜。
冰糖垂首:"家母问归期。"
世博默然,忽以男子大手与女子柔荑相牵。冰糖捏其冰指:"何寒彻若此?"
世博嗫嚅:"不知……"话音未落,忽觉裘衣覆肩。
世博急止:"此衣窄小,裹吾肩可矣。"夜风穿林,情爱之心微动,竟未觉裘衣滑落半肩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