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竹林终年氤氲,纵日沐金乌亦难晒作黧色。自徙居此间,元心玉色愈见莹润。今观其衣领下肌理,宛若新雪覆霜枝,想是竹荫终年护持,不似凡胎肉体经风霜剥蚀。
吾舌尖若啖糖霜花糕,轻吮慢舔,恐急咀辄失此人间至味。许是久未共赴云雨,女子机关渐紧。吾情动难抑,未待鸾弦调谐便欲行周公之礼,致两下皆蹙眉呼痛。
元心贝齿啮吾下唇:"郎君莫不是属豺狼的?这般粗鲁!"
吾喘息笑答:"数月未见,岂容吾独占春光?"言未尽,窗外雨脚渐密,檐溜如碎玉敲窗。远岫黛色皆融于烟岚,石桥卧波处绿水涨溢,蜿蜒似银蛇遁入天际。
俄而骤雨滂沱,秋霖竟似梅子黄时声势。雨珠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户的边缘,我们浑然忘却阖牖。云收雨霁时,但见青砖地面洇作墨梅数朵。吾取厨下葛巾胡乱揩拭,恐桐木地板遭水沁朽。
灶间设双耳铁釜,大釜蒸云雾状茶膏,小炉煨着雨前龙井。元心以素手试水温,水汽氤氲中玉腕莹然,恍若洛神凌波。忽闻梁间燕语啾啾,方觉暮色已染窗棂。
吾以温水盥洗身体,拧素绫拭体,援梯登楼,为元心拭净身上汗水。指腹抚其背脊,肤若凝脂无瑕,想是夏华寨灵气润养,女身干净,经络通畅故无疵疪。
元心斜倚软榻嗔道:"君素日温存,为何求欢时这般粗鲁?"
吾执其皓腕笑谑:"方才亲吻之时,怎生不温柔?"
元心贝齿轻咬樱唇:"君之深吻恰似梅雨沾衣,绵密得令人心酥。偏这后续手段恁地暴烈,直教人如遭飓风卷萍,须得攥紧梁柱方不致飘零。"
闻此妙喻,吾不禁莞尔。元心复道:"斯文君子偏有虎狼之姿,实乃奇事。"
吾解其疑惑:"适才云雨时,觉卿体中精气未散。想是初习运功,真意尚未归元。"盖元心方才以拭干后背汗珠,今已特备素绫铺榻,再无前番湿衾之窘。
元心嗔目以指戳吾胸口:"君莫要妄言!分明是你蛮牛撞舟,反怪人家准备不周。"言罢玉颊飞霞,恍若天边晚照映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