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崇西刚想反驳。
然而，就在这时——
他们身后床榻上，周佩闻动了动手臂，有些虚弱地睁眼。
他的声音都带上几分沙哑，“父皇？”
“闻儿？！”周崇西又惊又喜，“你醒了，朕让太医来瞧瞧！”
“不……”周佩闻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，他看向001，对周崇西说道，“儿臣有话，想对父皇说。”
“不急，先养好病，日后再说。”周崇西起身就要去找太医。
但随即，他的龙袍被周佩闻拉住，“父皇！”
001自觉行礼，“臣妾在殿外等候。”
周佩闻没说什么，只是看着001的背影，有些出神。
此时，寝殿中只留下周崇西父子二人。
他面容憔悴，唇瓣没有颜色，眼神都是空洞的。
“父皇，儿臣命不久矣。”
周佩闻语气毫无波动，却说出了让周崇西惊涛骇浪的一句话。
“莫要胡言乱语！！”周崇西紧紧皱眉，“你是朕的长子，朕寄予厚望的皇子，什么命不久矣，不得胡言！”
周佩闻嘴角扯起一个苦笑，“如此也好，父皇可知，儿臣早已心如死灰，没有半分活下去的念头。”
周崇西巨震，却没有说话，只是握着周佩闻冰凉的手。
“也好，在这里死去，便会在仙境看到娘亲，哪怕她再也看不到我。”
“若是从前，我说这些，父皇定然认为我疯了，但人之将死，我便能放心说与父皇听。”
“仙境？”周崇西的心中陡然涌上一阵阵不好的念头，他看向周佩闻，“闻儿，你说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