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运河下游·废弃码头·临时封锁线外**
昨晚那两个穿黑色胶衣的调查员，此刻正站在一圈黄色的警戒带外，脸色铁青地看着里面穿着全套白色防护服、胸口印着醒目“074”标志的行动队忙碌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和消毒水的气息。
“妈的，功劳全被他们抢了！”其中一个胶衣男低声咒骂，“我们发现的线索！”
“闭嘴！”他的同伴紧张地环顾四周，压低声音，“昨晚那东西…太邪门了。钢管凭空解体？金属微粒组成人脸？还有那蓝光…你觉得凭咱俩的报告，上面会信？只会当我们嗑药了！现在总部接手，正好。”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些白影在码头废墟上喷洒着某种喷雾，架设起能量屏蔽装置，“至少…他们看起来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‘非普通核泄漏’。”
一辆黑色的指挥车停在远处，车窗贴着深色膜。车内，一个戴着细框眼镜、气质冷峻的中年男人（代号“鸮”）正盯着屏幕。屏幕上分割着几个画面：码头现场的实时监控、昨晚盖革计数器爆表的读数记录、以及…一张放大的、模糊的面馆监控截图——阿翠端着面碗，眼神空洞的侧脸。
“目标确认，”鸮的声音毫无波澜，“关联度87%，精神污染残留指数异常。执行‘擦除’预案前，优先进行深度接触评估。目标可能携带关键信息素，或本身就是未完全熄灭的‘余烬’。”他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，阿翠的脸被一个红色的十字准星锁定，“行动组‘灰雀’，目标：老方面馆服务员，阿翠。非致命接触，评估污染等级及潜在风险。必要时…采集样本。”
**老方面馆·午后**
面馆的午市高峰刚过，空气里还残留着油烟和汗水的味道。阿翠疲惫地靠在洗碗池边，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她发红的手。口袋里的纽扣似乎又恢复了沉寂，但那种冰冷的、源自骨髓深处的触感，却像一层无形的薄膜，始终包裹着她。方老大在后厨打着盹，鼾声时断时续。
门帘被掀开，带进一阵风。
不是熟客。
两个穿着普通夹克、面容平淡无奇的男人走了进来。一个年纪稍长，眼神温和，像邻家大叔（代号“灰雀A”）；另一个年轻些，沉默寡言，手里拎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手提箱（代号“灰雀B”）。他们径直走向阿翠刚擦干净的角落那张桌子坐下。
“两位吃点什么？”阿翠拿起菜单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。她走过去，递上菜单的瞬间，目光无意中扫过年轻男人放在桌下的手提箱。箱子侧面一个极其微小的、类似电路板的暗色标识，让她太阳穴突地一跳——这个标识，她似乎在泵站那些冰冷的仪器上见过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