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司堰骨子里明明把她视为玩物,不管她愿不愿意,都得承受他的恩宠,承受他的摆布,承受他的亵玩!
他恣意碾碎她的尊严,还问她想要什么?
不觉得可笑吗?
回应裴司堰的依旧是压抑细碎的抽泣声。
“别哭了!”裴司堰到底有些自责。
这一刻,再多荒淫无耻的念头都被他生生压了回去。
他倒是希望她像往日一样,肆无忌惮地扇自己一巴掌,哪怕她窝在他怀里捶打,撕咬,指责,咒骂,他也不会怪她。
偏偏,她用女人最擅长的方式示弱,哭得让他揪心。
再硬的心肠都被她磨软了!
裴司堰向来讨厌女人哭哭啼啼,一直觉得那只是弱者的伪装,是无能者的发泄,是诓骗同情的花招。
静谧的寝殿内,他紧搂着女人,眷恋,不舍,沉默,僵持着,谁都不愿妥协。
他一直认为情爱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,她的心暂时不属于他,强占她的肉体,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为何听着她的哭声,他心口会泛起一阵阵钝痛,让他动摇,让他放弃原则,忍住不想要好好怜惜她,宠着她,惯着她,爱着她?
长久的静默过后,他捧着她的脸,冷静地看着她的每一个神情,长叹了一口气,“罢了,孤多给你一些时间。”
他垂下眼眸,不由分说拿起床榻上的肚兜就往她身上套,骨节分明的大手虚虚搂在她的腰肢,仔细替她系好。
男人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,以至于那窄瘦的薄肩轻轻颤抖。
柔软的青丝覆在光洁的背部,那背脊线条流畅勾勒出完美的曲线,莹白的裸背系上艳红的丝带,强烈的色彩冲击,旖旎、盈盈生姿,冷中含妖,简直美得勾魂摄魄。
裴司堰强压着再次把她摁在身下的冲动,紧紧拥着她,轻轻吻着她的颈侧,沉缓吐息,“以后,不准再见沈砚舟!”
说罢,他翻身下了床榻,朝干净房而去,他抿着锋利的唇,“来人,送她回去!”
精贵的檀木马车停在了窦家的西角门,翠枝搀扶着窦文漪下了马车。
看门的婆子早就得了上面的招呼,特意给她留了门,笑吟吟招呼,“四姑娘,你回来了?”
窦文漪戴着黑色斗篷,唇瓣红肿得厉害,她抬手挡住了半张脸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飞快回到了漪岚院。
干净房里,浴桶里早已经备好了热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