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终于来了。"流浪汉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，他抬头时，雨水分明避开了那张布满数据纹路的脸。林小果的灵犀之眼瞬间刺痛，视野中浮现出无数重叠的量子态：时而是个缺了左臂的老乞丐，时而是浑身缠满光纤的机械僧侣，最终定格成令他血液凝固的模样——那分明是第十次轮回中，为关闭味觉黑洞而自我湮灭的观测者林阳！
"你本应该消散在第十次轮回的奇点里。"林小果指尖凝聚翡翠能量，身后的变异猴群龇牙低吼。流浪汉却慢条斯理地啃食霉变果肉，暗红汁液顺着指缝滴落，竟在积水里蚀刻出微型星图。
"消散？"他沙哑的笑声震落屋檐雨帘，"当你在婚礼上选择保留记忆，我就成了所有轮回的幽灵。"破旧的斗篷突然扬起，露出脖颈间闪烁的玉佩——那正是用山竹核熔铸的因果密匙，分子式在雨中流转着幽蓝微光。
林小果突然暴起，翡翠藤蔓从掌心激射而出。藤蔓却在触及斗篷的刹那枯萎，腐败的汁液散发出熟悉的山竹酸涩。"省省吧。"流浪汉抬手接住一滴雨，"这暴雨是你的眼泪，霓虹是你的执念，连巷口那滩机油..."他跺了跺脚，黑色液体突然沸腾着组成赵天豪的机械佛面，"都是你舍不得删除的记忆残渣。"
变异猴王突然凄厉尖叫。林小果转头望去，只见整条街道的雨水正在倒流，悬浮的水珠里封印着无数轮回片段：第三次轮回中苏晴在味觉刑狱化为光粒，第七次轮回里赵天豪的佛光心脏在掌心爆裂，最近那次轮回中母亲的水晶树被辣味洪流吞噬...
"看到吗？"流浪汉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，每个晶状体都映着不同的末日景象，"你每修正一次因果，我就多一道裂痕。"他扯开衣襟，胸膛上密密麻麻的电子伤疤正渗出蓝色数据血，"但这次不同。"他突然将霉芒果核拍进心口，机械脏器运转的轰鸣声中，玉佩分子式开始重构。
暴雨骤然狂暴。林小果的作战服突然长出霉斑，腐烂处显露出深藏的记忆皮层——他看见自己在某个被删除的轮回里，曾将山竹核植入垂死的流浪汉心脏。而那个流浪汉的面容，此刻正与眼前之人完美重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