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立新同志,我想就西山矿业的问题,和你交换一下意见。”
吕致远声音低沉的说道。
杨立新在电话里道:“致远书记,不知道西山矿业,目前是怎样的状况?
形势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么?”
吕致远道:“常委会委派锦鹏县长前去处理这件事。
目前来看形势还可控制。
但能坚持多久,我不敢保证。
毕竟秦氏集团所有手续都合理合法。
当年西山矿业向秦氏集团借款两千万,合同签明,用公司所有设备作为抵押。
当时秦氏集团对这份借款合同,还去公证处做了公证。
后来西山矿业没有如期还款,秦氏集团又第一时间在市中院进行起诉,并对所有设备做了财产保全,并申请强制执行。
这一切操作下来,西山矿业所有的设备,从法律上来说,已经属于秦氏集团了。
现在矿工组成联防队,强行阻拦不让拆,已经构成违法行为。”
“这件事情的确很棘手。”
杨立新微微叹息道:“固然秦氏集团做法合乎法律,但西山矿业的工友们的确很可怜。
他们已经长达一年多没发工资,生活怎么维持得下去?
更何况医院停业,学校关门。
他们能看到唯一能变现的东西,就只剩了那些设备。
要是设备再被拉走,他们就完全没有指望了。
所以暴力抗拆,也情有可原。”
吕致远道:“我就是担心锦鹏县长也无法控制局面,所以提前跟你沟通一下,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。”
吕致远是去年调任的通元县委书记。
而县长魏锦鹏却是实打实的坐地虎。
魏县长本就是通元县人。
他从参加工作就在本县。
历任科员、副镇长、镇长以及各局局长,到最后才升迁到县长的位置。
所以若论对本地的熟悉,魏锦鹏这个县长,要远远强于吕致远这个书记。
这件事,要是魏锦鹏都搞不定,吕致远就真有点头大了。
杨立新道,“致远书记,你是否联系一下秦氏集团的秦董事长?
他毕竟是从本县起家,对县内百姓应当还是有感情的。
他不至于为了两千万,要把乡亲们赶尽杀绝吧?”
吕致远深吸一口气道:“我何尝没联系过?
但秦董事长身体不适,几个月前就已经出国疗养了,谁也联系不上。
目前秦氏集团,由聘请的港岛职业经理人在打理。
他们那些人,只认法律条文,根本不讲任何情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