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梅在家属院顺风顺水,何曾被人这般质问过,先是陆湛,再是江菱,一时间,她连往日的和善都差点难以维持。
“江同志,瞧你说的,那畜牲的事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,看在夏兰同志差点出事的份上,我和我哥本着人道主义来看望她,怎么你一句话,就完全变成了我的过错……”
“畜牲是什么都不懂,但畜牲的主人懂,如果不是来喜出手,现在的夏兰和孩子早就不在人世,你们陆家犯的错难道不值得一句道歉吗?
都说革命同志不分贵贱,你这种作为倒高人一等,区区礼品,难道就能轻易抵消人心中的罪恶?我认为,远远不够。”
剑拔弩张的气氛凝结在陆湛和朱老太进来的前一秒。
男人眼神狠戾。
陆梅匆匆低头,半响,她撂下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后转身离去,脸色已难看到了极致。
江菱不卑不亢的站在夏兰床边,脊背未曾弯过一寸。
也不知道这目空一切的自信是谁给予的,联想到周炀对这小媳妇的宠爱,陆湛隐隐明白了一两分,他把提在手里的麦乳精递给江菱,面无表情道:
“这是陆梅给你和来喜同志的赔礼,这件事确是她有错在先,没看管好家里的狗。
另外,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两句,属于我陆家的过错已然结清,如果想让来喜同志在这件事中全身而退,至少写份检讨,否则,我必追责,听懂了吗?小江老师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这过于正式的称呼似乎藏着他的鄙夷,江菱迎上男人审视的眼神,半晌,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