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你存在的证明呀。格米。”
格拉德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。但是对于海默的话,他向来是默从的。他并不敢反抗对方,就连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。
比如说现在,海默贴近的时候,即便是内心充满了抗拒,但格拉德还是僵硬地坐在原地,一点也没有动。
好像他的梦境关于海默的时候,总是真实得可怕。
“怎么不说话呢?”海默歪着头问他。
格拉德难得生出了退却的情绪。但好在自己没有开口,对方已经自顾自地把话说下去了:“算了。不说话也行。”
格拉德顿时松了口气,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没来由的紧张是因为什么。海默仍旧如死去那日一样,温柔而又静谧地注视着他。海默也确实常常这样注视着自己。
“只要看着我就好了。”海默继续低声道,“要一直看着我。”
格拉德没回话。好在对方也没有要求自己回话。但在短暂的沉默后,海默突然笑了起来:“格米?”
格拉德心下一跳,总觉得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好像在一瞬间出现了什么突然的变化,淬了墨一般的眼睛仿佛透过了什么,深深地望过来。
格拉德直觉自己要说话,但还没来得及说话,身上忽然一紧。海默直接将他拥入了怀中。
哥哥与自己相似的单薄肩膀轻轻翕动着,可以看到突出的蝴蝶骨颤抖得剧烈。但在对方抬起头的时候却又是一派平静。
“怎么不说话呢?”
同样的问话在这一刻完全变了意味。微凉柔软的指腹再次贴上了格拉德的后颈,带着温和的诱导意味。
格拉德知道自己不得不出声了,但在哥哥面前说话的声音仍旧是晦涩的:“……忘记了。”
好拙劣蹩脚的理由。格拉德说完话的时候都不由得在心里无声地唾弃起来。但海默的反应却出乎意料,他只是垂着眼睛低低笑了笑,像是他惯常做的那样。
“好。”海默温声道,“现在记得就行。”
格拉德总觉得对方话里有些古怪。但是在海默面前,他从来都不能占到任何便宜,于是低头没有多话。
海默这时候松开了他,歪头问他:“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