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拉德一时无言,最后道:“他没有追我们。”
“啊?啊。”西奥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有点尴尬地摸摸后脑,“那……”
“他为什么会来?”格拉德没等他尴尬出所以然来,率先出声了。
“啊?您说,海恩……”西奥多很快地压低了声音。
格拉德心领神会,挨了过去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西奥。”格拉德忍无可忍,“以后少说废话。”
西奥多噤若寒蝉,忙不迭点头:“好的少爷,是的少爷,您往这边走,小心碰头……”
格拉德被他护送着上了马车,单独面对着海恩子爵故作高深的脸时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“……”
见格拉德铁定心思沉默,海恩子爵还是不得不先开口了:“凯尔特殿,和你说了什么话?”
“说要我去送死。”格拉德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,在看到对方骤变的脸色时忍不住嗤笑出声。
试探确实不适合海恩子爵。
对方并不聪明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海恩子爵勉强稳定了心神,“那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格拉德仍旧盯着窗外,开始思索怎么还不到家:“觉得挺好的。”
海恩子爵一噎,看上去是说不出话来了。
格拉德乐得清闲,准备闭目养神。
“芙拉的病很严重。”
格拉德没想到对方还会再次出声。
“不出意外的话,很难撑过春天。”
海恩子爵盯着前方突起的地板翘角,“她会很痛苦地离开我们。”
格拉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位芙拉是自己名义上血缘上的母亲。但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的诧异或是担忧。
他早就知道海恩夫人会因为严重的心脏病死去。
那时候自己还是非常忧心,非常牵挂家长的好孩子——或者说是蠢孩子。总之那时候的格拉德,为了在哥哥走后撑起破碎的家庭,去恳求自己先前的好友接济。
如果说还能算得上是好友的话。
格拉德轻轻嗯了声。
“凯尔特殿的命令自然是难以抗拒的。”海恩子爵显然对他的平淡反应措手不及,但还是耐着性子道,“不过,殿下仁心宽厚,其实并不会多……”
“我没有得到太多的赏钱。”格拉德淡淡打断了他的话,“也不能做任何事。”
“你……”
海恩子爵一时词穷,最后反应过来时早已凶狠地变了脸色,“你什么都不为家族做……那你还能有什么用处?你是国王那边的吗?他说了什么好听话?你这就改变主意了?”